闹剧了吧。
陆辞走后,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宛如睡着了的王旦才睁开略微泛红的双眼。
他嗓音嘶哑,才吩咐下仆将家人悉数唤来,交代后事。
只有一个要求:从简,从简,再从简。
事已至此,哪怕再不放心,也只能放手了。
天禧元年九月初十未时三刻,王旦逝世。
皇帝赵恒临丧哀恸,追赠王旦为太师、尚书令、魏国公,谥号文正,极尽哀荣。
且为其辍朝三日,诏令京城内十日不举乐,连王旦的一干血亲,也一个不漏地狠狠册封了一番。
再因王旦的宰辅位置虎视眈眈已久,此刻更是蠢蠢欲动的朝臣,见皇帝如此悲伤,也不得不收敛了脸上的贪婪,一个个装模作样地上门吊唁。
本该最高兴的寇准亦是心情复杂,还出乎所有人意外地在头日就去了。
去完之后,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一路上在得知王相病逝后、都在哭哭啼啼的百姓,不可避免地被感染了几分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