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朝着她的方向又倾斜一些,让阴影笼罩住她整个身子,锦茵心头一暖,本来低迷的情绪突然明亮起来,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虽然破个相代价有点大但是能得到他的庇佑和额外的照顾,好像也挺好。

不过很快锦茵就知道不好的地方了,因为一沾水被晒伤的皮肤就刺痛不已,而且会增加感染的风险,她根本就没法正常洗澡,医生嘱咐只能用消毒湿巾纸擦拭皮肤表面。

涂起药来就更加不方便,其他地方还好,只是后颈的地方即使面对镜子也很不方便,抹药抹不好,不小心碰到了张疹子的地方还会疼出一层汗。

门铃响了,锦茵放下手里的药膏跑去开门。

陈邵虞站在门口。他见她换了身睡衣,问道:“涂药了吗?”

“还没涂好。”锦茵坐定在沙发上背对着陈邵虞,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

“把头发撩开。”

陈邵虞在她背后说道,锦茵赶紧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落到肩后的发拨到胸前,露出一截细颈。

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现在看来有点惨不忍睹,脖子是晒伤最严重的地方,整片凸起的疹子,上面还有没有涂匀的药膏,陈邵虞被这情状刺了眼睛,忍不住皱起眉:“不舒服为什么不知道打报告?”

锦茵手里揪着自己的发梢,绕在手指间转啊转,不想被陈邵虞也觉得自己很弱:“我以为我可以坚持的。”

“人贵有自知之明,撑不住就跑。”

药膏化在指尖触上凹凸不平的皮肤,含了薄荷冰片的药生效让发烫的皮肤稍稍降了温,有镇痛的作用,他的话并不温柔,可是动作却很轻。

锦茵睫毛动了动,小声道:“知道了。”

所有人都告诉她要坚强,父亲死的时候别人安慰她要坚强地和妈妈好好生活下去,母亲走时也说让她坚持一会,等她那边稳定下来就接她一起过去,从来没有人和她说坚持不住就不要咬牙坚持了。

她也清楚的知道,即使那一天她坚持不下去了也没有人能够依靠,她不想成为谁的拖累。

那时候的锦茵终日惶然,最缺乏的就是安全感,可是遇见陈邵虞,她的一颗心就揉碎了献祭给他,只求和他靠的更近些,即使最后什么也不剩,锦茵也从来没有觉得可惜。

……

连着热了几天,玉尧市终于破天荒地下了场雨,剧组停工一天,锦茵便准备趁着这次机会去趟阿里镇。

阿里镇还没有建成直达高速,每天往返玉尧也只要一趟大巴,这是目前唯一的公共交通,可是因为没有提前预定,锦茵去车站买票才发现票已经卖完了。

她只好等明天的车。

出了车站就有一个四五十岁的阿姨,背着一个黑色的斜挎包,手里拿着一叠票:“小姑娘,你是不是要上阿里镇去的?我们这儿还有位置。”

这位阿姨是旅游团的,租了辆大巴带团去那边旅游,因为大巴没坐满人,就想着再找两个人分摊一点车费,大巴是那种没有卧铺,略显破旧的客车,不过车上人却不少,看起来也不像本地人,老人小孩都有,互相都已经挺熟络,大约组团过来玩的。

锦茵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旁边很快又上来一个中年大汉,不怎么修边幅,提着一大袋行李,大热天直接将鞋脱了搭在前面的椅背上,顿时空气中飘浮起一股异味。有人开始不满,捏着鼻子抱怨:“哎呦,大热天的把脚伸上来,我们还关着窗子捂在里面呢,缺德不缺德啊。”

锦茵也有点看不下去了,主要是自己就坐在旁边,想不被这股味道感染都难,屏住呼吸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劝那名糙汉大叔:“你好,请问您能把脚放下来吗?”

大汉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瞥了她一眼,置若罔闻地将头扭作一边,脚示威似的搭得更高。

车里其他人都对他无语了。甚至向领队投诉:“你找到都是些什么人上来啊,这钱我们出还不行吗,你让他上来我们一车人都没法坐了。”

“就是就是,这味儿几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