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找他还要绕个山路十八弯了?他架子大得很!”郁雾无端地火大,恼道:“好啊,那你转告他,给我立马滚回来结婚,不回来也跟我没关系,请他处理好自己的家事。要是不会处理,我今晚就飞去墨西哥手把手教他。”
其实早就有端倪,他回来的前一晚郁雾才打过电话撒了通气,而她术后醒来也发现他脸上有伤。可为什么要让她知道?是他自己要回来的,挨打更是活该,郁雾不想知道。
他们早就结束在六年前了,在他决定要送走她的时候。
他应该像过去的五年那样,不问冷暖,不再出现,而不是三番五次地做出意图不明的打扰。
郁雾很心烦,烦此时此刻的动摇,更烦是真的想见他逼问个明白。
那场一败涂地的喜欢,始终在她心中拔不掉,说死灰复燃太过,只是她执着于证明,败的人不止是自己,或许才能好受些。
订婚宴如期举行,地点设在花凫俱乐部,宾客执请帖盛装出席。
司机拉开后座车门,郁雾下车,寒风吹起繁花薄纱裙摆,她拢住披在肩上的浅紫色皮草,与投来微笑的熟人颔首打招呼。
她头发长了些,在脑后束成一朵饱满的花苞,蝴蝶结的长飘带被风吹得乱舞。
她一步步走上台阶,出示请帖,正在环顾四周,忽而听到有人喊她。
郁雾转头,见一身西装革履帅气逼人的李枫知脱去了大衣交给侍员,冲她笑道:“今天很温柔。”
“毕竟是婚礼,总不能穿得跟去葬礼似的。”郁雾挽住他的胳膊,两人进了大厅。
宴厅摆满了鲜花,秦叶站在垂落的纱幔下,穿着简约的绸缎鱼尾礼服,脖子绕了一圈成色极佳的珍珠,精致的项链一路缠上手腕,连长发的波纹都经过精心设计,处处可见巧思。
沈逢颐与秦叶的父母站在两侧迎宾,平时最不修边幅的沈澜都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乖乖跟在后面应酬,就是不见男主人公沈岸。
李枫知看了眼郁雾,“去打个招呼?”
郁雾点点头,两人走上前,与秦叶一行人握手寒暄。
“秦小姐今天真漂亮,这条珍珠项链很适合你,Lotus vintage?”
秦叶摸了摸脖子,腼腆地笑了:“郁总眼真尖。”
郁雾笑了笑:“瞎猜的。”
等她把秦叶的一身行头夸了个遍后,李枫知突然插话:“怎么不见沈老板?新郎官也需要化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