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唯独没有考虑过她。给她钱，就能将他这么多年的算计都扯平吗？她难堪地笑道：“既然他要去送死，就让他死好了。”

她脸色白得像是人偶，莫莉紧张地伸出手，想去扶她，却被郁雾厉声警告：“别再碰我！”

郁雾跑下楼梯，反锁住安全通道的门，任由莫莉如何砸门乞求，她都不想去听。

疼痛从心底钻出，疼得她难以呼吸郁雾抱住脑袋，挨着门滑跌下去。她捂住眼睛，想把疯乱的眼泪制住，可崩溃倾巢而出，怎么都停不下来。

她从没想过有这么一天，穿着不合身的男士衣服，满身疮痍坐在异国他乡的水泥地上，听着自己狼狈的哭泣，身无分文，无家可归。

就在她哭得快到缺氧晕过去之际，手机响了。

虞向晚的来电如同救命稻草，她赶忙接起电话，“喂？来接我回国，我要回国。”

她按照虞向晚说的，摸黑出了地下停车场，找到有路标的街道。蹲在路边等了半个小时，看到车向自己驶来后，郁雾踉踉跄跄钻进车里。

“来了？”虞向晚笑着看她，突然伸手捂住她口鼻，郁雾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郁雾并没有昏迷多久，是被一股凉意激醒的。她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发现置身于四面墙壁的阴冷地下室时，下意识动了动被绑住的四肢，可药效还没过，脖子以下的身体麻得动弹不得。

绳子摩擦的动静引来了脚步声。

头顶灯泡苟延残喘得亮着，郁雾揣着颗闷跳的心脏和步入光线里的虞向晚四目相对。郁雾没有惊讶，也不白费力气挣脱，而是怔怔地看着她，好像此时此刻的场景是在预料之内。

她的反应让虞向晚得到了一丝趣味，她抬起郁雾的脸，惋惜地啧道：“擦了伤的小脸蛋还是这么漂亮。”

灯光刺得郁雾睁不开眼，可她双眸没有一点的怯，倔强地瞪着虞向晚。

看着这张脸，青春正盛，一股子抑郁可怜的漂亮，她不自觉收拢五指。这张让沈岸产生神经质保护欲的脸，真是让人嫉妒得发狂。

直到把郁雾掐得咬紧牙关，虞向晚才缓缓松开手，看着她垂头吸气的可怜样，虞向晚悠悠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以为你会变聪明点，没想到还是那么笨。正心烦抓不到你，结果你自投罗网。”

郁雾气喘吁吁地抬起头，“你早就背叛沈岸了吧？花凫那次爆炸，跟你有关？”

虞向晚意外地看着她，而后大笑道：“我收回刚才的话。不愧是沈岸养大的，有点小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