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过去,那人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好奇各种新奇的玩意儿,却独独没改了爱哄小孩儿的习惯。

侯府。

萧婉华终于等到两人回?来,赶紧让人进屋暖暖身子,责怪谢清棋道?:“你也不知道?看着时辰,怎么回?来这?样晚?”

黎淮音轻声道?:“萧姨,是我之前不怎么出门,一时贪新鲜了。”

“音儿,不用?替她说话,你没冷到吧。”萧婉华握了她的手,惊道?:“怎么这?样凉?”

谢清棋急忙凑过来,“我看看。”

她搭脉后一惊,赶忙将手覆在黎淮音额头,“你发烧了!”

黎淮音起初还未觉得哪里不适,但?听她这?么一说,突然?就觉得有些头晕,被屋子里暖乎乎的热气一烘,她便?更加昏昏欲睡了,甚至脚下都一时有些不稳。

萧婉华着急得不行:“哎呀,怪我,忘了嘱咐你们早些回?来。”

谢清棋看到萧婉华焦急的样子,安慰道?:“母亲,您先别急,淮音只是有些轻微发热,这?里有我呢。”

她写了方子让人去煎药,又令取了热水来,对萧婉华道?:“母亲,您先回?去休息吧。”

“我怎么放心得下,音儿她……”

“母亲,您在这?里,淮音她也无法安心休息是不是?”

萧婉华面露犹豫,片刻后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待萧婉华走后,红莺忙扶了黎淮音去床上躺下。

谢清棋坐在床侧,心里闷闷的,低头垂眸道?:“对不起,今日?只顾着央求你出门,没有照顾好你。”

黎淮音轻笑:“我没事的,今日?很开心。”

谢清棋听她这?么讲,心里忽然?有了某种预感。

果然?,黎淮音下一句说道?:“年节彻底过去了,我也该……搬出去了。”

谢清棋知道?她的意思,这?些日?子两人都是前所未有的放松,但?朝廷开科诏令已?经颁布,黎淮音也该早做准备了。

她有些失落,但?没有说话,只取了柔软帕子蘸湿,又将多余水分拧下,轻放在黎淮音额头。

在外面时,黎淮音半张脸埋在毛茸茸领子里,看不出脸色如何。现在躺在床上,面色果然?苍白极了。

谢清棋心底像是被揪了一下,眼眶发酸,眼泪被她强忍回?去:“我知道?的,说好了要帮助你改头换面参加科考,我没忘。”

过了会儿,谢清棋又换上一条新的帕子,外面青榕便?端了药进来。

许是意识到要分开了,谢清棋去扶黎淮音坐起来,她没拒绝。

谢清棋端着药,轻轻舀起一勺,笑道?:“我们初次……初次离得这?么近好像也是我喂你喝药,没想到已?经过了几个月了。”

见黎淮音张口喝下,她又道?:“那时候你还怀疑我在药里下了毒。”

黎淮音抬眸:“没有。”

谢清棋不信:“你那时没有怀疑我下毒?”

黎淮音轻轻抿唇,认真道?:“没有怀疑你下毒,我是怀疑,你开的方子就是毒药。”

谢清棋:“……”

你舔一下自己的嘴唇真的不会中毒吗?

谢清棋轻哼一声,“那你还放心让我针灸?”

“是我放心,还是某人在我的药里动了手脚?”

“你……都知道?了?”

“平白无故多出一碗药,还挺难不知道?的。”

“……”

谢清棋喂她喝完药,帮她将被子掖好,笑道?:“那你猜,刚才的药放没放东西?”

黎淮音再?次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感觉有东西压在被子上,她低头看去,就见谢清棋趴在床边,只露出了半张脸。

她竟一晚没走?

谢清棋脑袋枕在一只胳膊上,此时还在微微皱眉,细密的睫毛紧紧覆在眼睑,像是没有彻底放松下来。

桌上突然?传来一点声响,黎淮音下意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