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干什么了?不会跟你动手了吧?”
顾青裴又遮遮掩掩了几句,才把原炀大清早提着锤子把他的车砸了的事“为难”地告诉了原立江,并且补充道:“原董,其实没什么,我有全险,您要理解他新换了个环境,一时很难适应,让他发泄发泄也好……”
“混账东西!”原立江在电话那头怒不可遏。
顾青裴又劝了两句,才挂上电话,感觉心里舒服多了,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一直到午饭时间,顾青裴都没看到原炀的人影儿,不知道是跑哪个角落抽烟去了,还是生闷气去了。眼不见心不烦,再说他又有理由扣原炀的工资了,估计这三千块钱的工资,到了月底分毛不剩,如果那时候原炀还活得很潇洒,他就要问问原炀都吃谁的住谁的去了,如果活得不好,那正合他意,原炀这样极其傲慢的人,绝对不会服输,他就看看原炀靠一个月三千怎么活。
吃完午饭,顾青裴打算进午休间睡觉,他在屋里放了几套睡衣,烫的板板整整的西装不能穿着睡觉,起来就没法看了,正换睡衣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顾青裴惊讶地回头,原炀正皱着眉头站在门口。
顾青裴穿着一条黑色的子弹内裤,两条长腿和劲瘦的腰身一览无余,他光着脚站在地板上,手里拿着棉质睡衣,因为脱领带而不小心弄乱了的刘海耷拉在额前,那副总是隐藏了他很多情绪的眼镜也被他摘掉了,让他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褪掉了那一层西装皮,这副半裸着发愣的样子平添了几分自然和随性。
原炀没想到一个人穿着衣服和脱了衣服差距会这么大,就好像那身西装是顾青裴的武装,一旦除去之后,这个人,至少表面上没了那种压人一筹的气势,难道对付这个男人就要把他扒光?原炀在意识到自已生出怎样的想法后,被自已吓了一跳。都是彭放,满嘴乱放炮。
顾青裴有些近视,度数不深,虽然他能看清是原炀,但还是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眼神因为轻微的散光而显得有几分迷茫,“你干什么呀?”
“找你。”
“有事下午再说吧,我要休息。”顾青裴弯腰套上裤子,这个动作拉长了他背部和腿部的线条,脊椎骨微微凸起,腰部没有半丝赘肉,好像一只胳膊就能抱住……
原炀心里又开始骂彭放,尽管他不是同性恋,但是当他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一个单纯的同性,而是一个对男人感兴趣的同性的时候,他实在没法不往别的地方想。何况,他也不知道顾青裴这样的,究竟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一想到眼前这个处处压制着他,让他怒不可遏的男人有可能让别的男人睡,他就觉得接受不了,他简直无法想象那样的画面,就好像一个尚且能和他一战的对手却被一个市井喽啰打倒了一样,对他来说是种侮辱。原炀的语气突然变得又急促又粗暴,“跟我爸打完小报告,你还想睡午觉?”
顾青裴耸了耸肩,“这两件事之间根本没有逻辑,你要是想讨论这个,先出去吧,等我睡醒了叫你。”
“我也要睡觉,以后我中午就睡在这里,你爱睡哪儿睡哪儿。”原炀一把推开他上了床。
顾青裴愣了愣,哭笑不得,“这里是总裁办公室,按理说我没准许你进来,你就不该进来。”
“你能怎么样?扣我工资,继续扣啊。”原炀脱了鞋,把外套一扔,正要习惯性地解裤子,意识到了什么,他看了顾青裴一眼,和衣躺下了。
顾青裴挑眉,“怎么不脱衣服了?怕被我看着?”
原炀瞪了他一眼,“我怕你?放屁。脱了让你白看?”
顾青裴轻笑,“我好像忘了跟你说,我对你这型的没兴趣。”
原炀冷笑,“你就喜欢那天那样儿的?”
顾青裴哼笑道:“个人隐私,不便奉告。”
原炀没由来地心里升起一股火,“像你这样的,专爱花钱找年轻男的上你吧。”
顾青裴面不改色地说:“也不花你的钱,不用跟你汇报明细吧。”
原炀脸色一沉,“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