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饭的时候,程旺旺给他打了一大勺红烧肉,他朝程旺旺眨眨眼睛,两人相视一笑。
钱亮看着他托盘里的菜,羡慕道:“我以后也和你一起打饭。”
白新羽嘿嘿笑道:“没想到还有这好处吧。”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厨房忙活的炊事班的战友,心里涌上异样的感觉。他甩了甩脑袋,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表现,无论在哪里,都不能再让人瞧不起。
在连队的生活正式开始了。侦察连里的专业训练非常严格,果然像他一开始想的那样,除了射击外,他什么都跟不上。本来在新兵连他就是单兵素质很差的那一个,在炊事班的半年又疏于锻炼,现在下了连队,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他一时压力很大。
没过多久,许闯组织了一次野外集训,他们被拉到了二十多公里外的一个集训点。他们穿着厚厚的雪地迷彩服,脸上涂着油彩,全副武装。此时天上正下着大雪,他们呼出的气是白色的,睫毛上沾着轻霜。
白新羽既紧张又亢奋,他们在新兵连也做过野外训练,但以负重越野为主,从来没有这种全副武装、好像要上战场的真实感,这让他热血沸腾。
许闯骑着辆特拉风的雪地摩托,戴着墨镜,在呼啸的风中喊道:“这次野外训练为期两天一夜,包括雪地侦查与反侦察、雪地追踪、建造雪地掩体、负重越野等项目。以训练雪地生存和侦察知识为主,体能训练为辅。现在以班级为单位扎营,限时半个小时。”
战土们赶紧卸下帐篷等工具,开始搭建营地,半小时后,十顶帐篷就搭好了。
许闯和老兵示范如何利用雪建造单兵掩体和侦查岗,当雪足够厚的时候,掩体还是比较容易做成的,但对土兵的体能和耐力是个不小的考验。为了从表面看不出来,雪必须埋得很厚,下面压得实,上面蓬松,一个兵身上大概要压十斤重的雪,而且长时间趴在下面,只有一个小小的透气孔,氧气不充足,再加上天寒地冻,长时间不活动,埋在下面的人会越来越冷。一整个上午,全连土兵都在体验待在雪地掩体里的感觉,个个冻得手脚发麻。
建完掩体,教官给他们上通讯课。讲课的时候,教官坐着,他们举着十公斤的装备深蹲。挨到吃午饭,他们个个双腿打战,站不直蹲不住,大多都直接坐在雪里,捧着饭盒大快朵颐。
白新羽冲旁边的俞风城道:“你觉得训练苦吗?”
俞风城看了他一眼:“训练有不苦的吗?”
白新羽道:“要是当特种兵,肯定比这还要苦好多倍吧?”
“当然了。”
白新羽想问他为什么还那么执着地想当特种兵,图的什么,就为了去找他崇拜的小舅?
俞风城看着他:“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没什么。”
俞风城伸手抹掉了他嘴角的饭粒,淡淡地说:“你理解不了为什么那么累那么苦那么危险依然有人愿意当兵,甚至当特种兵,是因为你没有那股支撑你去做的信念。”
白新羽怔住了。信念……别人的信念可能是保家卫国,或是纯粹喜欢危险、刺激的生活,俞风城,你的信念是什么?就为了成为你小舅那样的男人?他闷声道:“我没你那么伟大的信念也死不了。”
下午,许闯带他们负重爬山,山顶海拔四千六百米,他提前在上面插了面旗,就是下个月的先进班级旗,谁先拿到算谁的。战土们原本已经适应了现在的海拔,突然要往更高海拔的地方全副武装前进,每上升百米,都有人感到身体不适。及膝深的积雪大大增加了他们的攀爬难度,但他们已经不是新兵,没有人躺地上不干,只是咬着牙往上冲。
白新羽在炊事班起早贪黑干了半年活儿,耐力也锻炼出来了,尽管胸口发闷、呼吸黏着,也没有生出放弃的念头,他觉得自已在部队里最受到锻炼的,就是这种意志力。
许闯大喊道:“还有四百米啊,流动红旗就在眼前了!”
俞风城、大熊和二班的尖子兵遥遥领先,三人铆足了劲儿冲刺。
许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