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土们渐渐醒了过来,他们没料到那热情的篝火晚会后会遭到这样的对待,一时都蒙了。
“快想办法弄开绳子!”梁小毛气得嗷嗷叫,“我就说昨天怎么给我们好吃好喝的,原来是养肥了再宰。”
“绳子挺紧的。”陈靖道,“我们刚才已经挣了半天了,挣不脱。”
“那怎么办?”大熊左顾右盼,“有没有什么刀、尖利的石头之类的,快找找,总不会一直绑着我们,那还考核个屁啊。”大熊从草地里抓起一块石头去磨绳子,可因为他是背手被绑,这个动作别着劲儿的,不好使力,就算能磨断,天也黑了。
跟他们一队的一个排长,叫王胜的人道:“不会那么简单的,这就是我们的第一道考验。”
俞风城道:“用牙咬吧,这是麻绳,虽然粗了点儿,但总能咬断。”
“咬?我们够不着啊。”
俞风城看向离他们最近的一队,道:“我们跟他们队互相咬绳子。”
这句话提醒了众人,他们八人背靠着背,由于脚也绑着,只能像八脚蜘蛛一样一同在地上挪着屁股,朝另一队靠近,其他队伍也反应过来,纷纷朝着就近的队伍靠拢。
他们和另一队挨上后,就分别伸过来几张嘴,咬着对方一个人手脚上的麻绳,那麻绳非常粗糙坚韧,不知道是用多少股亚麻编成的,大熊咬了半天,嘴角和舌头都被割破了,虽然伤口不深,但看着满嘴血,有些吓人。
其他队伍也在拼命咬绳子,场面看上去狼狈而滑稽,但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雪豹大队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把他们从乐园一脚踹进泥地,昨天跟他们把酒言欢的老兵,可能现在正埋伏在森林里狩猎他们。开头已经这么不留情面,后面的路该有多难走?
大熊咬了半天,嘴疼得不行,开始转圈换人,这么换了几圈,轮到了白新羽,白新羽看着那混杂着血和唾液的被咬得参差不齐的麻绳,他不觉得恶心,只觉得心慌。选拔才刚开始,他已经开始心慌。他俯下身,用力撕咬着那粗粗的麻绳,那绳子一股干草的味道,混合着血腥味,咬在嘴里令人想吐,他使劲撕扯它每一股亚麻,直到那些粗糙的绳子划破他的嘴角和口腔,把他的牙扯得生痛。
就这么轮番咬了半天,陈靖第一个被解放了出来,他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在现场寻找锋利的东西,在翻找了几个帐篷后,他终于找到一包刮胡刀片,弄断了几根绳子后,被解放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蓝队是第一个全员挣脱束缚的,几人跑到篝火堆前,拿起那个蓝色的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串坐标,还有一句话:五十公里奔袭。
“就……就这样?”梁小毛抢过信封,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就这么一个任务?跑五十公里?那不是天黑就能到了。”
“怎么可能那么简单。”陈靖蹙起眉,“居然只有一句话和一个坐标……”
白新羽注意到,篝火堆旁边放着一块木板,这木板相比篝火堆,太干净太新了。他拿起木板,翻过来一看,上面用炭灰写了两个单词:game start。
白新羽狠狠将木板扔到地上,用力踹了两脚:“game你大爷啊!”骂完还往上面吐了口带血的唾沫。
其他队伍的人也过来了,打开信封一看,跟他们的任务一样。
八十个兵有些茫然地站在营地里,有些人气急败坏,朝着朗朗晴空大声骂娘,如果一开始他们面对的就是雪豹大队的严酷考验,他们还不至于生气,他们生气是因为感觉被背叛了,被那些昨晚上和他们又笑又闹的老兵们背叛了。虽然这想法有些幼稚,这毕竟只是一个试炼,那些人还是他们的同胞,但愤怒的情绪已经在他们心里埋下了种子。
他们队一个叫刘柳的人问道:“咱们现在怎么办?这张纸上没有规定时间,也没有通过或淘汰的条件……”
俞风城道:“上面给了坐标,那我们就至少该有指北针,在森林里奔袭五十公里,连套基本的装备都没有,不可能完成,我们要先找到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