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过几天父亲,他们在上海一家一家找便宜的出租房的时候,他在哪?当张素娥咬着牙给别人去洗衣服被发现后,柏儿哭着闹着不要去上学的时候他在哪,当她梗着脖子上台,几乎是屈辱性地接受着台下打量的眼光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居高临下的严父,他不配。

叶娴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面色大变,叶老太太捂着胸口不可置信地看向孙女,叶广言本就不好看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而杨素新的神情就变得有些复杂,有高兴但同样有隐隐的不为人知的羡慕。

她在叶娴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自己,那么爱憎分明,那么意气风发,不像现在,杨素新看了看自己戴着翡翠手镯,曾经因练字都留下来的老茧都快消失的手,脸上的笑容隐隐带上了自嘲的意思,她这算赢了吗?

“叶娴!你这是什么意思?”叶广言怒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互相尊重,各自安好。”叶娴道。

说得倒好听,换句话说不就是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好啊,好啊,一个个都翅膀硬了,忤逆不孝。

叶广言胸膛不断起伏着,叶娴的话让他怒不可遏,“互相尊重,各自安好,你去舞厅唱歌,在那种下九流的地方抛头露面就叫做安好了,叶娴,你以为我不说是我不知道嘛!我是给你留点面子!如果不是我拦着,杭城的报纸铺天盖地就是我叶广言的女儿自甘堕落去当歌女的新闻了!”

叶家的下人们已经识趣地退了出去,这种事情不是他们能听的,但是退出去前落在叶娴身上或打量或鄙夷的眼神,叶娴却感受得清楚

好似第一次上台时的那种屈辱感,还有失望、愤怒、伤心,她虽看起来刚强,心却是最柔软不过,所以张素娥对她再严苛再不好,她除了嘴上针锋相对,从来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

哪怕是今天这一番话,如果叶广言肯放低姿态,软和点说话,叶一柏还真没把握叶娴能不能坚持自己的态度,然而叶广言的这番话却把两边表面上和平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