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你回去拿吧……三个一年级的小毛头……”

……

贺澜生哼着歌,玩着手里的厕所钥匙,踹了一脚小孩。

怎么说呢,贺澜生现在虽然只上三年级,但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而贺家本就做生意,耳濡目染,贺澜生做事也圆滑,嘻嘻哈哈从不得罪人,自小就把关系处理得妥妥贴贴,虽然他在这个年级,也很年幼,但贺家的小公子,多的是同龄的小孩想讨好。

不需要别的,至少,一个电话就能把他们的哥哥叫过来帮忙,收拾几个五年级的小毛头还是不在话下的。

有个小孩把他高中的哥哥喊过来了都是富二代,骑着摩托车过来,人高马大往那一站,把几个小孩吓唬得哇哇哭,什么都说出来了。

贺澜生听完,啧了一声,踢了对方一脚,"不就他妈的拿人一百块钱吗?拿你家的了?这么正义,你怎么不去拯救世界啊?欺负个一年级小孩,不屈才啊?"

“是,是夏知和李凯锋先偷钱的!我,我就看不惯偷人钱的坏蛋!!”

“嘿,巧了。”贺澜生挑唇笑了,斜睨着人,阴阳怪气:“我也看不惯欺负小孩的坏蛋哦。”

“打吧。”贺澜生往旁边让让,抬起下巴,语气轻轻,眼底狠辣:“给我往死里打。”长腿?老阿姨追更本?文

……

“小小年纪跟谁学的恃强凌弱。”

贺澜生懒洋洋地摸摸兜,想拿根烟点上,一摸摸了个空,他怔了一下,想起现在是个小孩。

烟没摸到,反倒摸到一把钥匙,和一支鲜艳欲滴的玫瑰。

“……”

贺澜生拿着闪着光的钥匙和沾着露水的玫瑰,在小孩子凄惨的哭声里,弯起唇笑了。

乌云渐散,露出了羞涩温柔的雪白月光。

有风,有月亮,乌云散尽,星星也在眨眼,这是何等浪漫的夜晚,没有花前月下,足适久别重逢。

贺澜生找到了小孩指认的厕所,门锁着。

他心脏控制不住跳动的快了一些。

他一路都在设想着如何与夏知重逢是不动声色,还是喜形于色?不动声色是不是过于冷漠?喜形于色又是不是又太过突然?夏知是个孩子,还是与他一般重生了?过去种种如同镜花水月,他记得还是不记得?记得又是否会继续绵长而无穷尽的怨恨他冷待他,不记得又是否要重拾旧梦?他们应该如何重新开始?

这一生是否又是一个轮回?他们那彼此纠缠,破碎又荒芜的一生,他苦涩无望又甘心情愿的爱恨……

从重生时他就在盼望这一刻,盼望到心神没有片刻安宁,如今到了这一天,这一时,这一刻,本应平静以待,又或满心重逢欢喜,而如今却与想象中大相径庭,他没有觉得平静,只觉愈发的不安宁。

于是贺澜生明白了。不管如何蓄意欺骗,又或者佯装无意,实际上,那个春天过去后。

贺澜生的灵魂……便永远,永远无法再安宁下去了。

雪白的月光落在他头上,发色被萧索的月光照耀得苍白,他的眼底是再也洗不掉的哀伤。

痛失所爱,如果真能若无其事,他又何必在此。

这一刻,这个稚嫩的孩子,紧紧握着他的钥匙和玫瑰,如同握住救命稻草。

他在门口踟蹰半晌,最后闭了闭眼,再睁开,又是一副混不在意的粲然笑靥。

他认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小西装和小领结……他觉得领带太严肃,是以中途又偷偷换了红色的小领结,配他的玫瑰。

贺澜生开了锁,轻轻踢开门,在门吱呀往后慢慢滑动的时候,他火速摆好pose

他现在可是英雄救美!就算记得上辈子,夏知也得给个好脸吧!

叼着玫瑰,往上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撑着门框,摆出自己天天上课偷偷练习了无数遍的灿烂笑容

“hi”

“哗啦”

“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