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下意识:“可你不是啊。”

宴无微:“但我觉得我是呀,虽然我的生理是个男生,但我的心理是个女生呀,我是女生,我就可以穿裙子呀。”

宴无微梨花带雨,先声夺人:“你怎么能假定人家的性别呢。”

夏知不太稳固的性别观第一次遭受了来自自由美利坚难以言喻地强悍冲击,他一时呆住:“啊……”

他想说什么但又不大明白该怎么说,半天憋不出一句,是以将万般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边的高颂寒:“……”

高颂寒冷笑:“你既然是女孩子,小小年纪就要跟男生同居,真真是不知廉耻。”

夏知连连点头,点完又茫然:“不知廉耻是什么意思?”

高颂寒抽空解释:“是不好的意思。”

宴无微擦擦眼角,嗤笑说:“那又怎样,又不会怀孕。”

夏知更迷惑了“啊?”

高颂寒跟夏知严肃地说:“不要跟他一起睡,靠近他会怀孕的意思。”

夏知想想,觉得自己对这个有发言权,他自信满满地说:“我是男孩子,我不会怀孕。”

“对对,和我睡觉不会怀孕的夏哥。别听他胡说八道。”宴无微亲切地抱住了夏知的腰,头埋在了他的肩膀上,“以后天天一起睡吧!”

高颂寒:“……”

夏知又推开了他的脸,移开视线:“我想自己睡……”

高颂寒冷眼瞧着宴无微撒娇卖蠢,夏知巍然不动。

宴无微自有办法,他贴着夏知咬耳朵:“冬天特别冷诶,我可以给你暖被窝喔!”

小孩眼睛一下就亮了:“真哒!?”

大抵冬天就是会有这样的烦恼,再松软的被窝,刚进去的时候都是冰冷的。

就在夏知激动的时候,少儿频道啪得黑了,这场隐秘交易被迫中断,夏知一抬眼就看见他的家教小哥哥脸色黢黑,满眼风雨欲来,“八点了,该学习了。”

……

宴无微当然就没能成功留宿,祝霜开车来把人领回了家。

金发的小女孩被母亲牵着手,走在寒冷的冬风中,走着走着,蓦地回头。

一轮寒冷的月光下,金发小女孩一双琥珀瞳闪烁着摇晃的光,那碎光像破裂的寒冰,冷冷地落在了高颂寒身上。

寒风吹动了高颂寒的衣角,视线寒冷的与他对视。

黑天鹅绒般的夜幕中,每颗星星都森然。

或者说,对视的那一刻,他们都清楚地明白,对方都是重生者。

宴无微对高颂寒弯起唇角,露出了一个动人的微笑。

……

高颂寒看着祝霜把宴无微领回去,才走的,走之前他建议夏知以后宴无微再来做客,就拿扫帚把人扫地出门。

夏知摇摇头,认真地说:“这样对朋友,是不好的。”

而宴无微自从知道夏知的家庭教师是高颂寒之后,夏知就再也没有规规矩矩地回家过,每次都是将近八九点才回去。

问他为什么晚回来,小孩总是支支吾吾,很愧疚,说不出理由,显然是又心虚又不好意思。

鸽了高颂寒三四天,气得宋时烟想抄鸡毛掸子,又被高颂寒拦住了。

高颂寒牵着夏知的手,进了房间,关上门,单独问他:“为什么晚回来?”

没有妈妈,小孩低下头,小声说了实话:“宴无微……带我,玩。”

“去哪里了?”

说到去哪里玩,夏知有点兴奋,他眼睛亮亮的,“去玩了钓小鱼,套圈圈,还有,还有 拳皇。”

高颂寒:“你不知道要回家学习吗。”

小孩陡然蔫吧下来。

高颂寒:“你不想要学拳了吗。”

小孩连忙点头,“想,想的……”

“那以后就不要和宴无微一起玩。”高颂寒说,“明天放学,准时回家。”

夏知有点为难,但看着高颂寒漆黑的眼睛,他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