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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三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春风如许,下人们?奉完茶就先退下了。
屋里只有夫妇二人在下棋,这一局,苏婉月输了,她看了男人一眼,问要不要再来一局。
萧御看出妻子的小心思,哑然失笑,“王妃既是喜欢玩,那便再来一局吧。”
他肯定看出来了,苏婉月闷头喝了一盏茶,用?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萧御确实看出来了,在下一局开?始前,萧御看她一眼,“今晚不碰你。”
苏婉月便放心的落了个白子,萧御紧接着落下一个黑子,这局苏婉月将?所有的心思都在上面,她这边赢面很大,萧御不紧不慢的落下一枚黑子,“本王想请教王妃一个问题。”
“殿下请说?。”苏婉月见他神色认真?,轻声问。
“若是有一个人,他的志向只是尽己所能,造福一方百姓,与一心爱女子相守,但因局势问题,他必须要舍弃自?己心爱的女子,陷入无穷无尽的争夺之中,他想挣脱这个束缚,但如何都挣脱不了,此举何解?”
苏婉月眉眼一动,眼睫轻轻眨了眨,她下意识便知道他说?的是谁,苏婉月将?手中的白子放在棋盘上,屋内烛光昏暗,女子容颜姣好朦胧,她浅浅一笑,“若是下定了决心挣脱,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重新选择。”
萧御琢磨着她这句话,笑了声:“王妃言之有理。”
夫妇二人下棋下到半夜,这晚萧御极其规矩,抱着妻子没有半分逾越的举止,只在夜半喝了两盏凉茶。
京城安静,东宫亦安静,太子萧若飞来到正殿,
内殿只有林若涵一个人,她面前摆着一堆画像,都是俊朗的世家公子,萧若飞走过去,明知故问,“太子妃在看什么?”
林若涵见他明知故问,身躯微微疆了一下,“在给昭宁挑选夫婿人选。”
“昭宁身份这般尊贵,自?然不急。”萧若飞将?她拉到怀里,眼神盯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意有所指道。
林若涵假装听不懂他的意有所指,将?那些个画像收起来,“那也?要留意着,万一好的都被人挑走了呢。”
萧若飞见她故意不接茬,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语气微讽的反问一句:“那再好有成?王好吗?”
他还?没有歇那个心思,林若涵笑容勉强,因为生气,她的小腹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她将?手搭在小腹上,淡淡道:“太子殿下说?笑了。”
萧若飞跟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似的握住她的肩膀,语气阴柔,“太子妃整日?待在屋内,肯定觉得闷,没事可?以请京中妇人跟姑娘来东宫坐坐,昭宁的婚事,孤这个做姐夫的会为她留意的。”
林若涵死死咬牙,面上还?要装出高兴柔顺的样子,“妾明白。”
萧若飞这才满意,在屋内转了一圈才离开?,军师跟东宫幕僚已经在书房里等着他了,幕僚抱了抱拳,“太子殿下,七皇子还?有小半个月便要抵达京城,听说?圣上近日?总召周国?公入宫,小人猜测圣上是打算将?周国?公小女许配给七皇子,以此来打消七皇子的念头。”
“父皇对七弟倒是器重。”萧若飞面色有一阵的扭曲,显然气得不行。
他身为储君,父皇在他的婚事上可?不曾这么用?心,他的三弟娶了异国?公主,七弟现?在也?要娶国?公之女,父皇这么做,是想让他们?来跟他争储君之位吗。
萧若飞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愤怒,“你们?说?可?有什么法子阻止孤这位七弟回京?”
一个萧御已经够他折腾了,要是再多一个人跟他争储君之位,他哪有闲心去讨父皇的欢心,萧御也?就罢了,一个生母嫔位的皇子也?配跟他争。
幕僚缄默了好一会儿,靠近太子,小声说?出他的想法。
定元五年二月底,京城春寒料峭,乍暖还?寒。
而就在这平静的二月,京城出了一件举朝哗然的事情,那便是七皇子在快抵达的路上再一次遭刺客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