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举行葬礼的前一日?所以江奉恩以为自己死了,然后殉情吗?
他莫名地用沙哑的喉咙干笑几声,一旁的解原愣了愣,觉得这笑凄惨无比,正要说什么,陆延礼突然往前迈了一步,脚刚落地就身体一软瘫在地上。
“殿下!”
解原将他扶起,发现他是清醒地睁着眼,可身体却使不上一点力。
“我要去衫头岭……”
天色太晚,山崖下却仍三两个皇家的侍卫搜寻着,见陆延礼二人走过来便拦住他的去路,见是解原,那侍卫愣了下行礼,却还是道:“解将军,这里不许任何人进入,请回吧。”
陆延礼隐在解原身后没动静,他直愣愣地瞧了半响,后退几步转身。
天上一阵闷雷,却不下一丁点雨,陆延礼一路走到山头,走到悬崖边上。他望向悬崖之下,忽地,许是连他都没察觉,眼泪就这么落下来。
这么高的地方,看着就让人心惊,跳下定要粉身碎骨的,江奉恩这么胆小的人怎么敢跳呢。这么想着,心中却开始颤抖着,像被捅了个血窟窿,穿堂风般穿头整颗心,即使一动不动都痛得要人命。
解原看他神色不对,抿了抿嘴道: “殿下,要下雨了……”
陆延礼没有回头。
“你先回去…..”他声音已有哽咽,后边那句话轻飘飘地传来:“我要同他说几句话。”
就连解原这种不懂情的人听此都难免心酸,他不忍再停留,垂下眼,“好。”
等人走了会儿,陆延礼却长久地静默着,疲惫的脸上透着一股死灰之气。
“恩恩……”说出这两个字仿佛已经叫他痛不欲生了,他垂首跪在原地,煎熬地捂着胸口,半响,他的眼泪竟是先比雨水先一步落在肮脏的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