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状态不像早产儿,大长公主的心腹也从容得很,对女儿的身体没什么担忧。
其实早在这孩子出生前, 夫妻俩就很少同房了。李秉真幼时身体太弱, 宛如风中残烛, 稍不注意就是一场高烧, 紧急着太医艰难救治,委婉地请他们准备后事。
说实话, 数次下来,齐国公几近麻木。他有时候甚至想,这孩子福薄命浅,和他们缘分不深,那样痛苦地活着, 不如解脱了好。
可妻子不愿意。
她执着地要和阎王抢人, 以坚定、狼狈又疯癫的姿态,不惜一切要给儿子生路。
齐国公仍记得,有次长子已经没了生机, 气息停止。旁人都在劝她节哀,她仍在拼命给他搓身子,把手脚都搓得热起来,然后抱着人嚎啕大哭, 毫无仪态。
在泪水滴灌下, 在她泣不成声的恳求下, 长子竟逐渐睁开了眼。
他看到向来没什么表情的长子凝视着自己的母亲, 许久用气声答她,“母亲, 我还在呢。”
从那以后,他果然一直都在。再如何痛苦,都强撑着挺了下来。
齐国公不知怎的,许是被母子俩那一瞬间迸发出的强烈求生力量所触动,也没再动过解脱的念头,同样加入其中。
所以发现琪瑛身世有蹊跷时,着人查探,得知女儿确实是足月生产,他在短暂的愤怒过后,竟有丝释然。
按照时间来算,那段日子他和妻子没有同房过,孩子定不是他的。但琪瑛的生父到底是谁,很重要吗?
如果这样能够让她内心的怨恨和疲惫得到出口,齐国公愿意容忍这个女儿的存在,将她视如己出。
可他显然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随着齐国公话语出口,大长公主动作顿住,“你什么意思?”
齐国公淡道:“你怎么想的,我就是什么意思。”
说完这句话,他知道再和她争论无益,干脆地离了帐,留身后的人久久沉默。
……
王宗赫帐内。
李秉真听完身边人的话,目露沉思,“照你这么说,他应该还没找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