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地走下楼梯,又跟着她在庭院中漫步,他们一前一后地沉默走着,闻溯知道他在身后,但一次也没有回头看他。
在经过一片树荫时,他终于快走几步与闻溯并肩,偏过头去看她的脸。
行走时带起的一点风声让闻溯的目光从旁边的树木移到了费尔德身上,他们停了下来,对视良久,直到费尔德开口打破了寂静。
“你不是因为想躲我而辞职的,对吗?”他的声音带着忐忑,眼神中也自然而然地流出哀求。
“不是。”闻溯很干脆地回答,她觉得费尔德的脑回路有时也让人难以理解,于是她带着不解问,“我为什么要躲你?”
费尔德的脸和脖颈腾地一下就红透了,他慌张地抬起手用小臂遮住自己的脸,在闻溯疑惑的目光中只露出一双像兔子一样惊慌的眼睛,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的:“因、因为我们那天”
他怎么也不肯再说下去了,眼神游移不敢看她,这种样子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逗他,闻溯也不例外,所以她故意说:“我们怎么了?”
少爷脾气和羞耻心在感受到她在捉弄自己时触底反弹,费尔德被气得撇过脸不想看她,脖颈上那层薄薄的粉色也慢慢消去,尔后垂眸轻声说:“你别捉弄我了,闻溯。”
闻溯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对于那天的事,她倒没有费尔德那么大的反应,或许是做得多了就脱敏了,也或许是费尔德的羞耻感太重反倒让她不羞耻了,所以她心平气和地说:“那天是你情我愿,我们都是成年人,我觉得完全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她想起那天他说她并不爱他的话,怕他误会她要对他负责,又补充道:“况且你都愿意作为床伴自荐枕席了。”
费尔德的眼睛随着她的话亮起又暗淡,他喃喃自语道:“只是床伴吗······”
闻溯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但费尔德还没等她问神情就已经恢复了平静,他们继续往前走,在快要走到庄园大门时,他突然状似不经意地说:“前几天我已经和母亲谈过了,我的婚约解除了。”
闻溯不明所以地看向他,费尔德却以为她误会自己不干净,急忙为自己辩解:“我从来都没见过那个人,也没有接触过其他omega,从我十八岁有易感期开始我都是自己一个人打抑制剂熬过去的。”
“除了那天和你。”最后一句他说得又低又轻。
闻溯惊讶于他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无奈道:“我知道你已经解除了婚约。”毕竟那几天闹得那么厉害,连米沙这个孩子都看得出自己哥哥和妈妈的冲突,和她关系不错的管家也在她面前提过。
这句简单的回答却让费尔德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大好,甚至不自觉露出了微笑:“你知道?”
“嗯。”她点点头,不懂他到底怎么这么开心,只觉得他如果有尾巴这会估计能摇得像螺旋桨。
但是费尔德没有再给她解释,他只是喜滋滋地送她上了车,并且趁司机没注意飞快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在闻溯猝不及防时笑着说过几天学院见。
难怪闻溯要辞职,一定是想到她是劳伦家的家庭教师,万一以后要和他订婚,难免会有嘴碎的人觉得她做家庭教师是心怀不轨,费尔德有理有据地想。
虽然她表面上冷冷淡淡的,但心里却还是会为他们的未来这么仔细地考虑。想到这,alpha感觉残余的病气也消了,头也不晕了,刚才还忐忑的心安定下来,甚至秋天冷冽的风都暖了起来。
当然,他不可能让这种嘴碎的人出现的,所以冬天订婚会不会太迟了点?
人有的时候就是经不起被别人念叨,比如费尔德说过几天学院见,闻溯真就在几天后迎来了不速之客。
那是一个晴朗的早晨,她打着哈欠来到工作岗位,正要刚把几本新入库的书录入系统,阅览室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闻溯循声望去,看见一个眉眼精致身着风衣的青年,以及他手上握着的散发出丝丝牛乳甜香的可丽饼。
在她空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