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那标志象征着「防护学派」，也象征着第五君主，斯黛拉·海伍德·索尔兹伯里。

大门上方，那些星辰织就的阶梯便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实体的阶梯。它由特殊的材料制成，形如晶莹而棱角分明的矿石，在黑夜中反射着错落的光线。行走在这些陡峭而光滑的矿石上，魔法会从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袭来，稍有不慎就会踏错坠落。

即使斯黛拉坐在自己的飞毯上，上升途中依旧有闪电、冰锥、火焰呼啸而至，全都狠狠地碰撞在她周身那无形的屏障上，甚至没有对其造成一点损伤。在这些矿石的阶梯之间，两扇大门依次亮起，分别是被粘稠流淌的星辰之银与灵体之线包裹、铺就桥梁的「占星之间」，与被盘旋交织的字符堆砌壁垒、与以太网紧密联结的「语言之间」。他们分别属于第四君主诺厄·密德尔顿，与第三君主卢修斯·加雷斯。

「轰！」

斯黛拉正要凝聚出一只术法之手去敲卢修斯的门，就听见身侧不远处传来一阵阵低沉的吼声。她转过头，只看见阶梯正在不停震荡摇晃，一只巨大的石制手臂缓慢而迟滞地攀上了阶梯，粉尘与泥块纷纷自空中坠落，落向身下看不清底部的深渊。

她已经飞到了第二段阶梯的顶部，在那里等待着她的「考验」是一尊不断咆哮的泥石巨像，那巨像其余的身体部分隐匿在黑暗之中，只有空洞而巨大的眼窝之中，燃烧着两团萤绿色的火焰。

「吼」

它发出如石块摩擦的巨大吼声，张开遮天蔽日的石掌，劈头盖脸地朝着斯黛拉砸下来。然而在触碰到屏障的那一刻，它石制的身体便开始燃起熊熊烈火，那温度炽热到连泥石都要化为灰烬。它眼中的火焰因痛苦而不断闪烁，可斯黛拉未曾给它一个眼神，她若无其事地敲响了「语言之间」的门，为卢修斯留下了路易要见他的讯息。飞毯丝毫没有停滞，便继续向上攀升。

不知上升了多久，底下传来一阵沉闷的巨响，似乎是什么重物跌落在地的声音。斯黛拉对此毫无反应。

第二段阶梯也走到了尽头，再往上的高处空无一物，唯有星辰于黑夜中闪耀。斯黛拉没有停歇，那飞毯不断漂浮，直到彼端的星辰交错亮起，点燃了一整扇由月桂、莨菪、薰衣草与接骨木编织成的巨大木门，有黑色的蝴蝶在纷飞游荡。

创造学派的标志闪烁于门上，这里属于第二君主，菲利克斯·托比因。

越过那弥漫草木香的门扉后，一段漫长而无趣的攀升，眼前终于出现了一道沉重而古老的石门。那上面从左到右，分别镶嵌着象征七种元素的各色宝石，最为久远的标志被暗色的颜料涂抹在石壁上元素学派。这里曾经只属于唯一的魔法导师，伟大的尼古拉斯·弗拉梅尔。

自他逝世之后，这扇门便因各种原因不再开启，直到千年前，一位寿命久远的异种族接任了第一君主的职位。

而在这扇门之上

斯黛拉抬头，一轮苍白而巨大的月亮，静谧地散发着光辉。漆黑的塔尖耸立在圆月之前，如同将其彻底穿贯一般，阴影吞噬月光，一切星辉都重归虚无。

那是贯月塔顶，魔道之主的冠冕。

●

「语言之间」内。

卢修斯从自己整整齐齐的书架上拿出一整叠刊物与书籍，放到了塞西尔面前的桌上。

他身前的空气中则出现了一行字：「这是近日新刊登的研究论文。我已经初步挑选过一部分。」

他耳朵上的章鱼玩偶上下翻飞着嚷嚷：「这些人写的都是什么东西？！连最基础的文法都不明白的也大有人在！他们竟然还敢嘲笑语言学派的不作为？！先把自己的语句捋顺了再说吧！」

塞西尔已经习惯了利维坦的高音量，他熟练地在刊物中翻阅起来，挑挑拣拣，最终挑出了勉强能够阅读的几篇，就此与卢修斯展开了探讨。

然而，还没讨论多久，利维坦便感叹：「你的见解远比副塔里这些只知道参考和临摹的庸才要独到，甚至远比诺厄那个疯子更懂得什么叫魔法！我说真的，塞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