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那头金色长发的瞬间，亚瑟脸上的表情再度阴沉了几分，嘴角轻蔑又僵硬地勾起。

「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

精灵只是倚靠着门框，目光清冷地看着他，眼中一丝一毫的情绪都没有。他手指微动，亚瑟身后不远处的包就这么腾空飞了起来，精准无误地飞入了塞西尔的手中。

「你的警告对我毫无意义。」他慢条斯理地说，「无论是你，还是其他人……别打她的主意。你们惹不起。」

「哈。」亚瑟笑了，笑得额角青筋直跳，「你又算老几？轮得到你一个『仆人』说话？」

他在「仆人」这个词语上加重了音，仿佛只要强调这件人尽皆知的事，眼前的人就会恼羞成怒。

可金发的精灵却毫无反应，甚至连眉毛也没跳动一下，全然是一副已经接受了这个称呼的模样。

「我是『仆人』。」他承认了，「但我与她是一体的。她站在哪里，我就会站在哪里。我没有选择，可我愿意这样。」

听到他的话，亚瑟猛地睁大了眼睛。

「你什么意思？你」

「我说过了。别打她的主意。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精灵没有耐心继续等他把话说完了。

他的目光最后在银发少年的身上一晃而过，审视一般地将整个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接着便拎着卡俄斯的包，转身就走。

●

……猜猜我是谁？

卡俄斯失笑。这种无聊的游戏还能玩得起劲，卡俄斯认识的人里，除了她外，其余人也实在挑不出来了。

她翘起嘴角：「是你吧，克莉丝汀。」

正常来说，此刻眼睛上的束缚应该被解开，橙发少女会跳到她的前面，瞪着眼睛质问她怎么能这么快就猜出来，这种游戏就是要多猜几次才有意思之类的话。

但事实并非如此。

在听到她的声音的瞬间，那双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像是在喟叹一般。

可在她报出「克莉丝汀」这个名字之后，手指却不受控制般地用了力气，差点没抓疼她的鼻梁。

「不对。」

那个声音用气音短促地说道，听上去似乎不大高兴。

嗯？不会吧？不是克莉丝汀？卡俄斯一愣，那还能是谁？这个学校里还有关系好到能和她玩这种游戏的人吗？

不不，不可能是路易，他的手冷得要命，不像个真人的温度。

在她思考的时候，那双手骤然下移，撑住她的脸颊，将她的头轻柔地往后一转。视线随之变换，卡俄斯一个晃神的工夫，眼前就出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红色长发的青年半弯下腰，与坐在长椅上的她平视。他收回手，将碎发理到耳后，曾经佩戴着的那些金光闪闪的配饰不知为何都摘了个干净，身上只是简简单单的贵族服饰。尽管如此，他只要站在那里，单是那张脸蛋就足够勾人心弦。

「柏……」卡俄斯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柏伊斯？！」

柏伊斯挑了挑眉，微微上扬的眼角将他本就艳丽的脸庞衬得有些妖异，无端透着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才几个月不见，你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呢，卡俄斯。」他翘着嘴角，声音听不出喜怒，「克莉丝汀……是你之前在信里提起的那位女士？」

卡俄斯还处于震惊之中，冷不防听他这么一问，下意识点头：「是的，她是……啊，不，我没忘记你！我没想到你竟然在圣树之城！」

「噗……」

见她这副模样，柏伊斯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顿时一收，抬手在卡俄斯的额头上轻轻敲了敲，毫不收敛地笑出了声：「你紧张什么？好不容易才见到你，我怎么会对你生气？」

他直起身，无比自然地走到卡俄斯身边的座位上坐下，与她并肩靠在长椅上。

「说起来，你怎么在这里？有事要做吗？」

「嗯？」听见卡俄斯的问题，他侧过身，走廊的窗户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