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继续排出几张照片,有这位年纪颇大的巴罗爵士,进出南斗各类高级聚会的照片,以及他与一些南斗社会名流的合影。张斐看着这些照片,心中的裂痕却越来越扩大,这些陌生人,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是造成他现在被拷在审讯室里的原因吗?
韩遂啊韩遂……如果现在是你,会怎么办呢?
终于,在那些散落的照片中,张斐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瞳孔缩了缩。这一变化,自然也为审讯室内的其他军官发现。作为狙击手,过目不忘的观察力和记忆力是基本素养……
就是那个……曾经在MP-14上出现过的,递给他一个圆球的男人。是那个……在山洞中恍惚叫过他一声“弟弟”的男人。张斐想起蒋旭曾经气急败坏地说过“这是一个麻烦,麻烦!”哈,他那时是那样置之不理,现在总算知道了什么是“麻烦”。
军官看到他神情的变化,说:“这是巴罗爵士的长子,费尔南迪斯。”
张斐眼神空洞地看着头顶上老旧的灯光,他现在还不是蛛网上的猎物?如此偶然的情形下,得知自己的“父亲”和“兄长”,在他看来,也是“麻烦”二字而已。
空旷的脚步声回荡在审讯室里,是alpha军人厚重的皮靴。他靠近张斐,冰冷的金属质电棍抵在beta的下巴上,他被迫抬起头来,眼眶里有些生理性的湿润。
“听说你是……一个挺强的beta?”电棍压在beta的红唇上,变白了又松开,只留下慢慢恢复的血色和酥麻的疼痛感。
“不要来到alpha的世界,这里,远比你想象中肮脏和邪恶……”alpha无机质的目光代替了头顶上的灯光,成为一种冰冷的光源。张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睫毛慌乱地眨动,alpha忽然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凶恶地说:“说不说!”
beta渐渐陷入窒息之中,手脚绝望地挣动,一直坐着的制服军官站起来,说:“等等!我们说过,不可以伤害他的身体,他现在……”
军人和官员背过身去,又说了什么,张斐看着他们偶尔转过头来看自己,心里慢慢浮起一层恐惧。说到底,他不过是个成年没多久的年轻人而已,然而……
“你很幸运……贱货,你该感谢那些帮你打种的alpha,保了你一命……你知道在地下商城中我们是怎么对待那些逃跑的奴隶吗?你不知道的,我会一样一样告诉你……”
官员和军人之间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换取了官员的沉默,他只袖手坐在一边,看着。
张斐的瞳孔睁大了,他拼命瞪着双腿,呼喊:“别靠近我!滚开!别靠近我!”
军人们低低笑了一声,像围过来的山的影子一样。张斐分辨不出他们的长相,都像一摸一样的恶魔卡牌。有一只野兽在胸膛里呼之欲出,带回来已深埋于心下眼底的灰色记忆。有人摸上了他的身侧,沿着胸腹往下探寻;有人抚摸着他的臀部,似乎在大力揉搓;有人从背后抱过来,恶心地抚摸上胸口……
一道冷淡而略带同情的目光漂浮在空气里,就是那个视而不见的审讯官。
“你知道吗,如果把你送到军营里,连怀上的机会都不会有,因为你会怀上了又被操流产哈哈……”
“对待间谍,我们会把他倒吊起来,把他的肠子从肛门拉出来,悬挂在木架上,然后斩掉他的四肢,让他吃下去……”
“……在俘虏没有死去之前,我们不会挖掉他的眼睛,因为他必须看着自己的内脏怎样被一件件摘掉……”
张斐哭了,他真的哭了,脸上有湿润的泪痕。他同时觉得非常地恶心,想吐,哭叫着求饶:“别碰我,别碰我,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放开我……”他终于知道这个新来的alpha是哪里来的了,是军队中早已被废弃的黑牢,用来虐杀审讯俘虏,因为手段太过残忍令人发指,在战争结束后便已被禁止。他们显然非常了解他,要用他最恐惧的回忆、最无法接受的事情来击溃他的心理防线,让他说出所有知道的事情。
“没有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