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第一次正式拜访你家就跟你一起睡主卧,不太合适。”
他又看了些邮件后,回过身子走向她说:“把你带进我房间,让你睡在我的床上,你知道我想了多久?”
时音依旧笑,等到他向她勾勾手指,她就扛不住了,上去把自己送进他怀里,他笑。
那天晚上气温很冷很冷,到八点时下了雪。
是这个冬季的初雪。
房间一侧高大的玻璃窗外有夜灯的光,雪片纷扬飘落,晶莹闪烁,时音在枕上看着,看得入神时候忽被扯回现实,她轻微皱眉,用手扶住面前他的肩膀,喘出一口闷气来,他说:“你开小差了。”
玻璃窗内的房间灯光柔和,暖气游走,时音眼前全是他,膝盖也被握在他掌心中,两人额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如果说别墅卧室的床被中满是时音的女性味道,这个床则是以席闻乐为主导的强烈男性气息,所以自己更显被动,他是她的男人,只要想,就对她做最霸道又最温柔的占有。
她说:“我想起上一个我们在一起的下雪天了……”
雪片在冷空气中互相撞击的清脆声音似乎能听得见,恍惚之间又被他的呼吸声压住,他没说话,压在枕上的手臂抵着时音的侧额,两人近在咫尺对看,眼内都蒙着一层雾气。
卧室的门偏在这一刻轻轻叩响。
她往门口看去,被他捏着脸正视回来。
门又轻缓地响三下。
时音眼内的雾气越发浓重,他一直在上方看着她,不理落雪,不理门外的人,捏着她的下巴,俯身亲她额头。
……
……
门打开后,见到一直等候在外的年轻夫人。
刚才彷徨的样子收拾得不露痕迹,她如初见时端庄平和,向时音笑了笑,让身后的女佣将两碗莲子羹端进去:“闻乐不久前开始有吃宵夜的习惯,我想他应该是被你带的,就让厨房准备了双份,现在打扰不晚吧?”
时音将门虚掩上一点,没让女佣入内,主动接过餐盘,说:“我端进去好了,他现在……睡了。”
席闻乐没睡。
他只是心情不好了,时音才刚说完,他就把门给拉开,夫人与门外的女佣都见到他穿家居裤与一件背心的模样,他瞥她们一眼,歪了歪额头:“放进来。”
然后将门直敞开了,女佣进卧室,他背对着所有人点烟。
床上被子还没整理,略显凌乱,夫人观察一眼,对时音说:“原来要准备睡了,我真是不好意思,本来帮你准备了客房却忘记带你去,现在要你跟闻乐睡一个房间。”
“没关系,”时音顿了顿,“其实现在也可以带我去,换房间很方……”
“她习惯跟我睡,不用了。”他头也不回地插话。
时音也只好不继续讲,将双手放到腰后,简短地笑一笑,双方的客套被席闻乐打得有些尴尬。
宵夜送完,人都退出房间,她将门轻轻阖上,席闻乐把烟灭掉,一个人进了浴室。
时音背靠门,呼出一口气。
……
不久,她在他洗澡的时候独身出房间,一个人慢慢地走,走到傍晚用过晚餐的大堂。
现在是晚上九点,餐桌已经收起,佣人们也都休息了,偌大的大堂内开着几盏壁灯,比外面迎宾道上彻夜亮着的路灯还微弱,雪光从四面墙壁上高大的拱窗内映进来,投在楼梯的巨幅油画上。
他的母亲就好像待在栩栩如生的落雪中。
时音抚着臂凝视,肩膀有一些冷的时候,有人替她披上一件加厚披风,她看过去,是还没睡的栗智。
“你现在是少爷的心肝,”她说,“别冻着,冻着了,忙的是我。”
“……谢谢。”
“给少爷送宵夜的事一向是我办的,今天特意不打扰你们,没想到反被她打扰了。”栗智将双手放在身前,像与时音闲话一般,继续说,“少爷应该发脾气了,他平时看都不想看她。”
栗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