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好多,真是吃撑了,吃撑了。’回到公寓后,他喝了啤酒,然后上床睡觉了。但很快,他的健康状况开始急转直下。
松永说:“睡醒之后去洗手间时,我看到他在洗脸台那儿呕吐,吐得像瀑布一样激烈。因为滴到了地板上,我觉得很脏,就请主也到浴室里去。我问:‘要不要带你去医院?’他回答说:‘不用不用,已经不怎么疼了。’我给了他一些我自己的肠胃药,他吃完后,恶心的感觉似乎好了一些。
“但后来,他又开始喊起头疼来。我有点来气,说‘差不多得了啊’‘肯定就是宿醉啦,头痛的话应该喝一些可以缓解宿醉的酒’,于是推荐他喝点啤酒。主也拒绝了,说‘已经喝不动了’。但是,他的头痛似乎很快止住了,在浴室里睡起觉来。小彩和他睡在一起,我指示她:‘你爸爸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话,就马上告诉我。’之后,我又继续睡了。
“下午三点左右,小彩说‘爸爸没有呼吸了’,纯子就去浴室看了看。她回来后,告诉我‘主也已经死了’,还说他的肚子胀得鼓鼓的。我吃了一惊,心想应该是饮食过量导致病情恶化,因而猝死的吧。我认为这是绪方家的事,不想掺和进去,所以就没有去看尸体。尸体的肢解,是由纯子和小彩完成的,我完全没有参与。”
一个活得好好的人,竟然在大吃大喝后猝死。这也真是个离奇的故事。关于主也猝死的原因,松永作了这样的解释:
“他原本就超重,又大吃大喝,导致肝脏有毛病。平成九年(一九九七)七月,他被诊断出患有慢性肝炎,去了医院治疗。尽管医生警告他禁止饮酒,但他从来没有停过,几乎每天晚上都跟我们一起喝很多的酒。一个晚上,我们四个人大概喝了有五十瓶啤酒、两瓶葡萄酒和两瓶烧酒。主也正是这样肆无忌惮地放纵自己,才导致突然死于某种内脏疾病。”
需要补充的是,主也的病历已被法院采纳为证据,证明其慢性肝炎等病情属实。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可以说他比之前作出了更为成功的辩解。但是,还远远不可能借此推翻纯子那令人胆寒的证词。
优贵、小彩的案件大概是最令松永头疼的了。纯子和恭子的证词之间虽然多少有些不同,但在“接受了松永下达的杀人指示”这一点上,二者是完全一致的。
但是,松永并没有气馁。正如搜查员所说的,“那家伙相信自己能挺过去”,松永表现出了这种“信念”。
首先,他从纯子的精神状态开始讲起,说她的精神越来越糟糕。
他说:“在主也死后,纯子每天晚上都大量地饮酒,忽而情绪低落,忽而又开怀大笑,而且对谁都会随意地发火,还说‘要不要去爸爸妈妈那里呢’,暗示自己会自杀,精神上一直处于不安定的状态。她因为担心优贵和小彩会留在这里,还说过要把他们都送到福利院去,也曾对我说过‘他们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不用担心’之类的话。我觉得,两个孩子的去留问题是绪方家的事儿,因此我对纯子的话并不热心,只是说‘不要给我添麻烦’。”
据松永所说,不久之后,纯子突然告诉他,说自己杀了优贵。
他说:“平成十年(一九九八)五月十七日下午六点半左右,为了收拾肢解主也尸体之后的残局,纯子带着优贵和小彩从V公寓搬去了M公寓。但在大约两个小时后,纯子打电话给我说:‘优贵在和小彩泡澡的时候,在浴缸里淹死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啊。’我吓了一跳,问她有没有做人工呼吸,她回答说:‘不行了,不行了,已经死了。’我让她把优贵的尸体放在洗澡间里,然后赶紧回来。过后,我问纯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坦白地说:‘之前我说谎了,是我和小彩把他勒死了。’我惊呆了,愤愤地说:‘你干了件多么可怕的事啊!’纯子哭了起来,说:‘我看优贵实在是太可怜了……’”
松永说,他接下来是这样考虑的:
“我心想,这要是被恭子知道了,那就麻烦了。誉是意外死亡,主也是病死的,静美和理惠子是被主也勒死的。所以,就算是恭子告诉了别人,那也不能算是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