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那句刺耳的话,是希望松永能在二审中清醒过来,改变自己的态度。在会见中,纯子的这种心情得到了印证。
最后,我对纯子说出了我无论如何都想告诉她的话。
我说:“无论判决结果如何,我认为你应该继续深入思考案件发生时的非正常心理,尽可能地把它形成文字,传达给受害者遗属。我想受害者遗属也会对你怀有这样的期待。”
那一刻,浮现在我脑海里的,是作为证人出庭的主也母亲的一番话。这位失去了一个儿子、一个儿媳和两个孙儿的老妇人,佝偻着身子坐在证人席上,声音颤抖地说道:
“作为一个体会过分娩剧痛的人,我想问问(有同样经历的绪方)你,当小彩说‘我什么都不说,请把我送回我父亲的老家’时,你作为一个母亲,有着和小彩一样大年纪的孩子,为什么就不能体会到孩子的心情呢?”
也许是出于对受害者家属的考虑吧,当天坐在被告席上的纯子,身着类似丧服的黑色上衣和黑色半裙。主也母亲说话的时候,她一直用手帕捂着眼睛,双肩颤抖着嚎啕大哭。
我坐在旁听席上,看着她的样子,心想:纯子应该用一生去回答死者家属这个无法回答的疑问。无论她怎么说,都不会改变她的罪恶之深,想必死者家属也不会原谅她。尽管如此,作为赎罪,我觉得她应该尽可能地用语言来作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