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蓝色眼眸如蛊人的蛇,冰冷的手像在一下下安抚受惊的宠物。

阿迟的瞳孔狠狠一缩,经年累月的麻木在此时极具波动,转而直愣愣地看着若若,紧咬下唇,眼眶逐渐充斥泪水,目光极其复杂仿佛连心都一同拧在了一起,如铰不开的乱麻。

“我们若若今天太脏了,得好好消消毒。”

“顶级的酒用来给你洗骚逼,还不谢谢爸爸们。”

“谢谢……爸爸…啊!!”

耳边惨烈的呜咽愈发绝望,偌大的暮色凑不齐一个完整的人性。

“他会死的。”记忆与现实重叠,阿迟不知想起了什么,像骤然被刺激到犯了癔症,兀地直勾勾轻语。

鲜血的刺激下,阿迟仿佛突然被刀尖扎上心脏,继而坚硬的壳子化作齑粉,全身的神经都轰然炸裂!

“先生…先生!”

情绪突然爆发,泪流满面仿佛承受不起,阿迟边摇头边抽噎,胸膛剧烈起伏泪水飞溅,身躯激烈挣扎却挣不动铁镣铐,扯着脖子不住摇头哀求,“他会死的!求您救救他!”

“求您救救他!”

“杜先生!”

歇斯底里,何等绝望。

抚摸发丝的手一顿,阿迟拼命压制住呜咽,仿佛濒死的幼兽,使劲咽了口唾沫小声啜泣,不顾满身狼狈,使劲往杜谨身边挪动,压着哭得一抽一抽的身体,脸竭尽全力往杜谨手上送,小心地蹭了蹭调教师的手心,颤抖着极为卑微,生怕惹先生不快,眼睛却压不住发自内心的恐惧,咧出个苍白讨好的笑容,“贱奴听话!贱奴给您舔脚…当您的几吧套子……饶了他先生…饶了他!贱奴求求您!他会死的……”

失声抽泣,连吐字都咬牙切齿很是艰难。

杜谨挑了挑眉颇为意外。俱乐部一般不公开玩得这么脏,他原以为岛奴见这事见得更多,早就习以为常了。

“看我心情。做好你自己的事。”

身下客人从柜子里拿出更狰狞的玩具,比划着如何能塞进红肿不堪的肉腔。

“救救他……不要……”阿迟再也控制不住崩溃地大哭,哆嗦地仰视杜谨不断摇头,像骤然枯萎的干花溃不成军。

“别!别……”

“主人救我……”

没有人能救他。

当绝望的哭喊贯穿整个大厅,谁又会在乎低贱的生命。

挣扎在地狱边缘,奴隶的泪都快流干了。

仿佛被拔干灵魂失去所有力气,仅仅不到十分钟,阿迟从歇斯底里到彻底安静,眼眸逐渐黯淡下去,破碎感像化不开的浓雾。

此时此刻,他终于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下坠,堕落了长达八年,深陷在泥潭里苦不堪言。

他一遍遍向神明祈祷,好像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什么。

见杜谨轻佻地对他举起刚刚的酒杯,阿迟泪眼模糊,无力地仰望,仿佛看穿了肮脏的人性,张了张嘴。

“奴隶……认不出。”

拼尽全力,反抗细微,阿迟再也不会分辨出任何一杯酒,哪怕代价巨大。

谁管他是否真的认不出,众人只知道这奴隶淫荡又脆弱,仿佛素雅的花朵,揉碎捣烂才会散发出甜味。

一杯杯烈酒,一遍遍地被贯穿,他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张开腿尿液滴得到处都是……噪音混着酒精塞满脑子,阿迟一点一点麻痹,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他发觉自己是一颗卑微的沙粒,在地上一遍遍绝望地祈求,被晚风拥入怀抱。

是神明听到了他的呼唤吗,自由之风裹挟着他迎上高天,将他送入月光中直到被抛弃出去,他赤裸的心重重摔落,碎了一地。

他的神明抛弃了他,带他见过光明,再残忍地将他扔回深渊苦苦挣扎。

您怎么还不来啊。阿迟等得快没有力气了。

“主人……主人……”

他一声声啜泣。

魔力般的字眼仿佛能镇痛,没人能听懂058在呢喃什么,只觉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