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发情喜欢么。喜欢就多玩几天。”

并没有极致的快感,只有回忆里无尽的虐待。

阿迟崩溃地哽咽,闭上眼满脸泪水,下身却还流着秽物,浑身颤抖。

好痛苦,他没办法相信自己是被爱的。主人总是如此高高在上,未曾低下头看过他一眼。

信息素大量注入,回忆里那双褐金色的眼眸像最恐怖的魔鬼,将他一寸寸侵蚀。身上的疼痛奇迹般消失了,可他像个猎物不堪折磨,被恐惧淹没,近乎失声。

地位悬殊,上位者要掌控,简直太轻松了。释放点信息素就能强制发情,让脆弱的omega一直堕入情欲,直至死亡。

高仰起头,阿迟咬着牙发抖,紧紧攥着床单,无助地啜泣,"贱奴求您……主人…"

为什么在您心里,阿迟总是个扒开屁股就能操的烂货。

让他痛苦的从不是侵占,而是轻贱。

阴影仿佛就在眼前,藤条是忘不掉的梦魇。那个冷硬的调教师彻底把他当成一件器具,一根手指不许动、一声不许哭喊,安静承接更深的痛。

桩桩件件,八年的记忆纷纷回归大脑,成为击溃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实在爱不起了。

“时先生……”阿迟不能自抑地流泪,痛苦地摇头,亲手去推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不要……”

沉重的钟表像敲在心上,时间悄悄流逝,房间里针落可闻。

黑夜格外漫长,月光下,阿迟深深伏跪在地,轻颤着跪不稳,一具皮囊不堪重负。

半小时前,时奕红着眼睛安抚许久,眼看他从痛苦的回忆里挣脱,随即缓过神来,垂眸还噙着泪,充斥着显而易见的疏离,挣扎着扑通跪到地上,扶也不愿起。

看着那安静的脑袋,时奕知道,这是在了结。

他忘不掉当时阿迟看他的眼神。心伤透了,连幽怨都抹去了,只剩下泪水和失望。

他清楚,秋天到了,花一定会落。阿迟的人格已经很完全了,唯有自己的接近会引得恐惧和崩溃。

阿迟最大的自由,便是离开他。

时奕眼神发直,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对古昀说的,还被嘲笑痴情人。

“他曾喜欢大海,现在却连一眼都不敢往外看了,战战兢兢跪着,便是讨好地笑一下我都觉得难过。”

当这一刻来临,确实难过极了。浑身冰凉,时奕连一声叹息都无法发出,仿佛被剥夺了全部力气。

他们之间缘分太纠缠。缘比有情人深,情分却比陌生人浅。

“还愿意跟我走么。”

阿迟没有回应,埋头看不见表情。

“好。”时奕听见自己轻声道,“再让我抱一抱你吧。”

思念苦久,相遇却不敢对拥而眠,怕惊扰了心上人。

温暖的房间暖不了两颗心,偌大的床容不下一个梦。

动作有些僵硬,时奕从背后紧紧抱住他,将柔软的人儿揉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头上,眼神发直,仿佛此生最后一次拥有了。

他不知该为过去还是现在道歉。

他们是安静的,仿佛只能寻得这一处静谧,这片刻弥足珍贵,心脏相贴脉搏相同,呼吸都像融为一体,哪怕是自欺欺人的满足。

晚风诉说着不舍,烟草信息素纠缠着茉莉,纠缠至月亮坠入海平线,天边破晓。

他漫漫的黑夜终于结束了。

身旁的重量消散,待房门轻磕上,阿迟才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泪水无声滑落。

一夜未眠,睫毛还挂着泪珠,被凝成几簇。

他艰难地翻身,手指有些无力地哆嗦,捂着还未散去的温热,悲哀的眼神像在跟过去诀别。

阳光洒上身体,驱散阴霾,暖暖的。

他又闭上眼,悄悄蜷成一小团,像个瘾君子般凑近了,贪恋男人弥留的气息,沐浴着暖阳。

人只有赶走了黑夜才会发觉,自己一并抛弃了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