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阿迟精神状态不正常,姜淇故意刺激他,想从中找到突破口,“你猜时奕是怎么死的,想知道吗?”
他眼看阿迟缓缓低下头,便用胳膊支在两边把他圈起来,让他无处逃避,不依不饶地凑到他耳边笑着低语。
“一个光风霁月的人,腰都不肯弯一下,被打断了双腿跪在我面前。不得不说他真有毅力,四百针信息素硬是挺了两周不咽气,最后被锁在脏兮兮的地下室,被人凌辱致死。”
边说着,姜淇的表情戏谑极了。
咫尺之距,他企图从阿迟这张漂亮的脸上看到崩溃的神情,可是出乎意料,他万般细致地观察阿迟的眼睛,却连一丝裂痕都没捕捉到,仿佛早就遂成了齑粉,什么都不剩了。
麻木的阿迟就像听不进所有话,连睫毛都不抖一下。
既然杀不掉,他也不在乎姜淇凑这么近,只看了看腰腹上剧痛的伤口,干涩地问道,“他的骨灰呢?”
他自始至终就只想着先生罢了,报不报仇,都不能阻碍他和先生在一起。
姜淇似乎觉得无趣,百无聊赖地支起身子,“那我也直白一点,我没什么兴趣棒打鸳鸯。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好好告诉我。一个骨灰盒而已,我答应会给你。”
闻言阿迟可算有点反应了。
他的长睫毛轻轻抬起,盯了姜淇一秒,随即扯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既嘲讽又轻蔑。
他本就相貌惊艳,花儿似的脸再混着血迹,仿佛素净上覆盖了浓妆艳抹,笑起来就更显得妖异。
他轻声道,“那我不要了。你杀了我,送我去见他。”
饶是姜淇也被这等容颜迷惑了半秒,像陷入了他的眼眸,饱含柔情与欲水。
“真是张完美的脸,”姜淇忍不住捏起他精致的下巴,随即冷笑道,“可惜美人的脑子不灵光,命不久矣。”
凌乱的发丝下,阿迟杂糅的眼神无人能看穿。
顺着姜淇的力道不做反抗,阿迟笑着仰望向他,眉目像随风飘动的柳叶,清朗而动人心弦,嗓音拐着喑哑的调子,“漂亮吗?有没有让您产生冲动?”
茉莉气味丝丝溢着清甜,配上妖娆的血迹,这是个毫不刻意的、足以魅惑众生的笑。
“确实很奇妙。”姜淇嗤笑道,反而认真想了想,侮辱性地拍了拍他的脸,“与其说性冲动,不如说,我更想要把你当摆件展览”
“哈哈哈哈。”
不知隔了多少天,这是阿迟头一次笑出了声,仿佛听到什么惹人发笑的话,又突兀到像疯了似的不正常。
他笑得很爽朗,歪着头倚靠在审讯椅的靠背上,发丝散乱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慵懒多么诱人。
“果然变态的眼光都很一致,时奕先生还真是成功。”
他姿态随意极了,明明唇角还擒着笑意,可提及这个名字,眼底还是蒙上了无人能察的悲郁。
姜淇眯了眯眼睛,冷眼看着他,觉得能有突破口,便刻意顺着他的话往下讲,“他当初把你规划成什么?”
“你猜。”
姜淇想了想,“应该是类似雕塑的艺术品……”
“那叫观赏品。”打断了他,阿迟的眼眸毫无波澜,轻声道,“在拍卖之前没什么实际价值,只能摆在笼子里看的,漂亮的观赏品。”
“那他确实很成功。”姜淇无所谓地挑了挑眉,看了看一旁阿迟被缴获的长刀和枪,那上面的血迹还在缓缓往下淌,“不管多少次我还是会新奇,他居然把没用的物件儿养成了大杀器。”
听到姜家主的抬举,阿迟自嘲地笑了,还道了声谢谢。
也许是阿迟聊起来没有时奕那般坚硬,防备心看起来也并不强,让姜淇肯好好和他讲话,不太想动手。
他淡淡地俯视阿迟,“我想你跟时奕还是不一样。他对我总是苦大仇深的,而你我之间可没什么交集。这样,告诉我家主印在哪,我会许你足够多的好处。”
阿迟眨了眨眼,像动摇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