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星云,于是万物也回报以无穷的爱。它们崇敬?k,痴迷?k,甚至憎恶仇恨了?k,卡萨霓斯全都甘之如饴地接受了,?k既是飞蛾,也是火焰。
但?k唯一得不到回馈的爱意,来自于?k的那些亲族。
疲惫的哀露海特早已不能从?k的欢乐迷雾中汲取更多松快的情感,奢遮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厄弥烛站在?k的对立面,银盐把情绪都一层层地掩埋,不叫旁人知晓,理拉赛自视甚高,?k看重理智,更甚于“狂热无脑”的欢喜,安提耶终年盘旋在天空,不肯使双脚稍稍落地……
至于德斯帝诺,古老的德斯帝诺。
?k早已厌倦?k的笑声――厌倦。
厌倦是比憎恶和仇恨更可怕的情绪。仇恨尚有燃烧的激情存在,然而厌倦只是燃尽的余灰,尸体上冷紫色的烂疮。长兄的目光扫过?k,那神情竟与看一支酒壶,一只胸口贯穿了猎人木箭的死鸟别无二致,而?k可是卡萨霓斯!
亲人的爱,家庭的爱,是?k唯一不曾得到的爱。
但这一刻,人类的手指穿梭在?k的皮毛之间,卡萨霓斯居然感到了一种……一种怜惜。
是的,怜惜。这难道不可笑吗?一个脆弱短寿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怜惜光辉恒久,强大伟岸的神呢?
可是卡萨霓斯笑不出来,在人身上,?k头一回感受到了那种特殊的爱,?k从未得到过的爱。
所以卡萨霓斯有点发狂了……?k的胸腔里涨满了蒲公英般的绒毛,又酥又痒,叫?k想要不停地打滚,从山顶滚到山脚,或者来回扭动着蹭平一颗星星,或者直接把心剖出来看看吧!倘若打开自己的胸膛,那些可恶的毛毛说不定就能一股脑地喷涌出来,浩浩荡荡地遮蔽了天空,再也不会叫?k心痒难耐了。
情急之下,?k不受控制,做出了极其失礼的举动。
阎知秀:“呃……”
卡萨霓斯:“…………”
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什么之后,卡萨霓斯的触角颤颤,比烧透的烙铁还要红。?k吭哧吭哧地说不出话,愣了好半天,慌乱用力地扭着肚皮,埋头匆匆地消失在繁花深叶之间,压出好大一片动静。
阎知秀回过神来,朝着被蛾子横冲直撞出一条小道的茂盛草丛喊道:“那个,后天我们会试着一起烤芝士土豆派,你想来的话可以过来,都没问题的!”
花草沙沙地响,也不知道?k有没有听见。
阎知秀无奈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