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面子上挂不住了,还道是怎么了,连忙出声打圆场:“ 哎哎,这位哥哥仔呀,唱歌是我们这里的民俗,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呀,阿婆开你几句玩笑,不是真的要跟你过不去呀,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容容呀,这是你的朋友吗?”
却不料,李赦容动了动嘴,很难启齿的样子,而江嵃还是低头不语,不仅没有好点,反而更难堪了,倒是那辫子婆婆冷哼一声:“ 阿姐,这个衰仔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欺负了容容,还一路追到这里的人!”
歌王婆婆脸色一变:“ 是你?” 她声音陡然严厉起来,异常威严,江嵃不由得抬起了脸,歌王婆婆伸手推了他一下,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心里懊恼不堪:原本李赦容说起过去那些遭遇,只字片语,把江嵃说得十足邪恶,她便在心里勾勒出一个丑恶猥琐的形象来,却没想到这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看着一副人中龙凤的样子,却正是欺负小姑娘的罪魁祸首。
一时间,她也有点下不来台,只虎着脸瞪着江嵃:“ 你来做甚!”
这时,新九也急匆匆地赶回来了,前脚踏进后院,后脚就听江嵃在那里信口雌黄:“ 两位阿婆,我听说了容容想打听她弟弟的情况,我心中从来不信这种封建迷信的事情,我怕她急病乱投医,遇到坏人,被骗了,所以特意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不是不帮她,只不过社会上的骗子实在太多,我不放心。”
哇呀,这一番话说得可真是漂亮,新九直摇头。
歌王婆婆听了这话,心中反倒升起一丝赞许,就连辫子婆婆也抬了抬眉毛,此人伤害了小姑娘,此恶行十恶不赦,但看如今的样子,似有悔改之意,他方才说的话,也是有头脑的,毕竟玄学一事,其实也是个行当,十人九骗,真的反而不做生意。她们两姐妹这些年苦口婆心劝过很多乡亲不要被骗子利用,俱是无用,世人皆容易产生各种肖想的妄念,有严重者,堕入李柏薪那样的地狱里。歌王婆婆其实倒宁可大家都不信,也不要因此而犯下大错。
江嵃方才已经被辫子婆婆狠狠痛斥了一番,但就是厚着脸皮不走。李赦容不想面对他,只说:“ 柏薪有消息没?没有就立刻走。”
江嵃望着她:“ 哪有这么快,现在我的人动不了,也得拜托别人,给我几天时间吧。”
李赦容垂下眼帘,一副送客的样子。
“ 容容,我,我刚才可是被他们围住了,我也是当场拒绝了的,你都看见了。” 江嵃道。见李赦容没什么反应,他心里不是滋味,又补充道:“ 你也听到了,这里的人抢着要把女儿和妹妹嫁给我,我也不是你想得那么差,你,你给我个机会弥补你吧。”
“ 他们不是看上你的人,他们是急着把女儿和妹妹嫁掉换彩礼,好把钱给家里的男人盖房子娶老婆,他们是一眼看上你出得起钱,而且之前也有很多人成功把十几岁的姑娘卖给那些几十岁的城里人,不是觉得你人好。你不要沾沾自喜了,这是女人的厄运,不是你的谈资。” 李赦容冷冷道。
江嵃道:“ 你也明白这个道理?那你还要跟他摆酒?你真觉得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该摆酒?就算是真心的,也该等到年龄吧?你们家要摆酒,还不是为了让村里人不说闲话,你连这么点小事都过不去,要妥协,怎么对着我就这么硬气呢?”
李赦容反驳不了,刚想祭出那句:“ 那我沦落到现在还不是你害的。” 但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如果李柏薪真的有消息传出来,如果证实了李柏薪才是整件事的导火索,那她还怎么理直气壮地面对江嵃?毕竟她唯一的好友卷入其中,那天江楚楚挨得所有打都不是假的,他们每踢她一脚,就好像踢在李赦容的心上,如果江嵃没有及时赶来,她们恐怕会以更没有尊严,更痛苦的方式死去吧?
和江家这两兄妹的种种恩怨,完全是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麻,她心中酸楚,忍不住问:“ 楚楚怎么样了?”
“ 楚楚在国外,很安全,我把她安置在专门的疗养院里,24小时都有护士和心理医生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