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决定奴隶一生的命运,就再也无人敢提出异议。

生杀予夺,皆是君恩。

过去无声掩埋,事件或许是暗流涌动,但终究也只能平静地揭过。

时过境迁,只有墙壁上还挂着六岁那年的相片春意盎然的花园里,他伸直了腿坐在草坪上,几个侍奴跪在他身边。沈均与颜溥一左一右挨着他,后者贴得太近太近,仿佛可以紧密相连、终此一生……

明焕望过去,几不可闻地叹息。

聪明的上位者都必然具有一种能力三分的上心,便能做出十分的感情来怜悯,以此让下层的阿猫阿狗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似乎有其意义。

这样的能力,出生即是少主的明焕早已使之成为习惯,再加上本身并不愿意给人留下凉薄的印象,惺惺作态时难免还真有些真情流露。往往一丝一毫,都能引得那些sub深陷其中,愿意为他舍生忘死。

不过比起装出来的一副惋惜深情的模样,奴隶脱离掌控的烦躁感倒是切切实实的。既然烦躁,就需要一个宣泄口,而那个人,此时此刻只能是沈均。

明焕点燃一根香烟,通知沈均三分钟之内滚回来。

不明就里的沈均匆匆赶回,回来时不敢跪到主人脚边,怯怯地抬起眼打量主人的脸色在主人心情不好的情况下,他还迟到了几秒,他一定让主人生气了,他真是一条没用的狗。

主人养尊处优的脚进入视线,白玉般的脚趾轻贱地抬起他的下巴,上方不耐烦的视线在自己脸上扫了两下,便毫不留恋地收回了脚,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几秒,几下。”

“是,谢主人赏。”

言毕,沈均丝毫不敢有半分弄虚作假,双手左右开弓往自己脸上招呼,光是听“啪”、“啪”的声音就知道扇得有多用力。

每扇一下明焕的气就消一分,总共六下,沈均打完了巴掌,主人的脸色也好看了几分。

毕竟是当主子的,不顺心了就随手罚做奴才的,看着奴才凄惨痛苦,心里便畅快许多,几乎是从小到大的环境所形成的条件反射。

奴隶可以将他视作神明,但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绝不是圣人。

顾不得脸颊火辣辣的疼痛,沈均膝行到主人脚边,伸手抓住主人的裤腿,小幅度地摇了摇,乖巧地乞求:“主人,您消气了吗?没消气的话奴继续打,好不好?”

明焕的目光依然是冷的,二人一不小心对视,就把小狗吓得当即缩了缩脖子。

小怂狗。

香烟即将燃尽,明焕将它按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双腿微微分开,将跪着的小狗揽进双腿之间,一手托在他的脑后,一手抚摸他红肿滚烫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