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做什么的。”老人苦笑。
安橘挑了颗最红的苹果开削:“我发现您与我见过的老人没什么不一样,甚至比我家乡的那位老祖宗还要显老些,那个老祖宗从前是名门望族,年迈后他孩子接他去城里,他不肯,非要待在那里,守着家族的牌位和后山的坟包,孤零零一个人守了几十年。”
“等他过世后,他和他守的东西都会化为尘土,几代人过去,祖坟都未必知道在哪。”
安橘一颗苹果削得磕磕巴巴,还不如啃得好看。
薄老爷子颇为嫌弃:“我不吃。”
安橘没搭理他,接着道:“他不像您钱权名利皆有,更住不起这么好的病房,用这么贵的药,但在百年过后,您与他,并无区别,这样一想您也没什么可怕的。”
无论生前执着什么拥有什么,反正人都会死的,死后哪管得了子孙后代。
最后一块苹果皮断了,这颗苹果削完了却不完整,老爷子目光闪烁,只重复了句:“我不吃。”
安橘切下一块,喂给身后的薄斯倾,问他:“甜吗?”
薄斯倾能得她亲手削的苹果甚感荣幸,摸摸她的头道:“甜。”
薄老爷子:“……”
想他一把年纪了躺病房听小丫头教训,还要看小情侣秀恩爱,买给他的苹果他都吃不着,简直没天理。
气着气着,老头自己气笑了。
他不是个好人,从不优柔寡断,更少有认为自己做错了感到惭愧的时刻,唯独对薄斯倾……如今看着他和安橘情深意浓,他心里好受了许多。
随着天气的炎热,薄老爷子的身子逐渐恢复起来。
他在尘世叱咤风云,钱财权势紧握手中,怎能不在乎家族兴衰,看着这一家子,这些个烂摊子,只怕到了油尽灯枯,他都闭不上眼。
无论如何,与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