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敛看了眼自己的衣袍,几?乎湿了一半,这种宽大的衣服里,温敛除了必须得穿的,别的都没穿。

偏偏复古的袍子制作得薄,属于路岐身上的水汽,早就染湿了他?的胸腹和手臂。

他?去摸兜里的纸条,果然,也湿透,字迹都变得有些模糊。

路岐刚才进来,温敛藏起了这张纸条。

因为她说的话,给他?异常的感觉。

后面的话,就越来越奇怪。

路岐那?种人,不可?能让他?主动放弃任务,更不可?能让100%的概率变成50%。

所?以才奇怪。

而?且,温敛从?没觉得路岐会对自己表示任何好意,也就没有想过,自己如果真的遇到那?一天,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其?实现在也不知?道?。

但肯定不会是刚才那?样。

在她怀里,听?着她那?些情深之词,觉得恶心。

自己该不会潜意识里有点特殊癖好,就喜欢被人粗暴地对待吧?

温敛自己想完都翘起嘴角,觉得荒谬。

把纸条随手往桌上一扔,等它?自然晾干,他?解开腰带,衣袍就顺着肩膀全部滑落到地上。

AI说:“到该睡觉的时间了,这是少将设定好的时间。”

“全身湿漉漉的我怎么睡?”

温敛没理它?,进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时,开始有些犯困。

本?来想去拿件衣服穿上再睡,但不容拒绝的眩晕感让温敛懒得理那?么多了。

算了,反正又没人会来。

他?湿着头发,窝进被子里,闭上眼。

温敛难得做了场梦。

梦见大火,惨叫,男人悲痛欲绝的吼声,还有女人和小孩子哭泣的声音。

所?以醒来时,他?心情就不怎么好。

窗外大亮,雨已经?停了,有鸟雀在枝头喝着清晨露水叽叽喳喳。

送早餐来的佣人敲响了温敛的房门,他?今天是起晚了,昨天也睡得晚。

温敛觉得自己要是再在这空间里被多关几?天,出去了恐怕得复健半年才能恢复成以前的状态。

“进来。”他?揉着眼睛,懒洋洋地坐起来。

“先生,今天早餐是培根黄油吐司,还有……呀!”女佣差点没抓住餐车,一只手捂住眼睛,面红耳赤,“抱歉,我不是有意要看先生的……”

温敛是没穿衣服就睡了,但上半身也没什么关系。

“你把眼睛遮了还怎么推餐车?”他?好笑道?,“去柜子里……”

“先生,早上好。”

有人道?。

女佣不是一个人上来的,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路岐今天来得很早,其?实不是早,这才是她正常的通勤时间。

跟着佣人走进房间,看见青年削痩的上半身被窗帘后的阳光照得莹白,单边镜后的眼睛有一瞬间微微弯了起来。

因为有佣人在,所?以她什么都没说,扫了眼就挪开目光。

温敛把被子拉上来挡住自己,微拧的眉在无声地警告:不准看。

也不想想刚才是谁面对惊慌失措的佣人,还一脸无所?谓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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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医生要是提前打个电话,厨房就把您的早餐也一起准备了。”女佣说。

路岐道?:“没事,我不饿。你去忙吧。”

她待人彬彬有礼,说话又温和,才来了没三四天,已经?和别墅里的佣人们打成一片。

餐车和女佣一起麻溜地离开,女佣还在嘿嘿地发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反正她忘记给温敛拿新?的衣服了。

门“砰”的一关,路岐转身,看见靠在床头的温敛因为刚睡醒,头发微微翘起,眼神却很清醒。

“你帮我拿下衣服。”他?说,尽管是平静的语调,但贵族少爷讲这种话,果然还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