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里,他含着笑意道:“仙女棒?”
“对。”风呼呼地吹,项葵把泛红的?耳朵和鼻子都一起捂进围巾里,说话声有点闷,“给你看看。”
虽然也?没什么好看的?,看完了就挂。
越清嗯了声,却骤然起身了,她视线一黑,手机像是径直被丢进了口?袋里,“你等等。”
等什么?
细微的?衣料摩擦声,轻轻的?呼吸声,还有他人语焉不详的?“去哪”询问声,项葵静静地待着,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像每个人童年时都会幻想自己变小了住进豪华城堡那样,项葵的?幻想有点不同,她其?实?更想住进某个人的?口?袋。从这个人换到那个人,看他们?所看见的?不同的?东西,不想看了就只是听,她抱着腿安静地坐在小小的?口?袋里,像一片扁扁的?海苔,随波逐流,四?海为家。
“咔哒”一声,像是打火机亮起的?声音。
视线再复明时,镜头前是间盈着暖光的?陌生庭院,一根老式的?仙女棒也?在燃烧。
“找到了。”越清如释重负,又补上一句,“打火机不是抽烟用?的?。”
“嗯?”这点时间怎么可能买得到,项葵讶道:“你家里有?”
“我记得是有。”越清在那百无聊赖地捏着仙女棒乱晃,火光四?溅,凉凉道:“果然,一开柜子,里面全是烟花礼炮仙女棒,到底是买了多少,去年春节的?作案工具到现在还没用?完。”
项葵听他口?气,不由好奇:“你不喜欢?”
“说的?好听是礼炮,其?实?是摔炮。”小学生才喜欢的?东西,越清挺嫌弃,“真不明白有什么好玩。”
那么大的?量总不能只供一个人吧,项葵默然:“那到底都是谁在玩……”
镜头往后偏了偏,像是越清往后看了眼,没发现异状,随即异常成熟且冷漠地告状:“越夏天天拿摔炮砸我。”
项葵理智分析,“所以你会被吓到?”
越清停了一瞬,镇定?道:“绝大部分时候不会。”
什么啊,项葵笑得一个倒仰,“那不就是会”
那边也?跟着笑,很轻。
不知怎么的?,沉默间,项葵总觉得他那边的?仙女棒要更亮一点。
那只边牧过来用?力叼衣角,越清干脆起身,给她介绍,“这是朋友的?狗,对,恶贯满盈那只。我建议你不要认识它,很烦。”
“那边怎么有个窝?”项葵发问,“它住外面吗?”
越清:“那是宠物鹅的?窝。”
项葵:“鹅?!!”
“嗯。”越清对她激烈的?反应感到些许不解,“我之前跟你说过。”
项葵:“……”
现在回忆起来,确实?是说过,越清甚至知道鹅缺钙了应该怎么补。
但那个时候,项葵对他的?印象还是家道中?落想尝试畜牧业来创业的?坚强男子……
那头的?背景音离得远了,安静许多,越清往外走了些,他这次听了项葵的?话,出室外前至少记得给自己披了件大衣,薄薄的?耳垂被冻得泛红,视线却专注。
今晚项葵的?话出奇的?多,几乎是她问一句,他答一句,仙女棒已经不知不觉燃到了尾端,消失殆尽,她的?镜头里只剩一片昏黑和模糊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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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葵把自己的?语气尽力调整得和平时别无二致,甚至还要再兴致勃勃不少,直到越清突然发问,“你现在在哪?”
“在外面。”项葵一愣,“怎么了?”
“怎么了?”他温和又叹息着反问,“……我才要问你怎么了。”
项葵有些涩意,“干嘛突然这么问。”
“项葵同学,对我这么没信心吗?说了这么久话还听不出,那我还追什么追,出门找根绳子吊死算了。”越清无奈道:“你就当我装了‘某人不高?兴’雷达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