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葵只能?默认。

沉默间,仿佛这凝滞气氛有了松动?的转机,但又好像是错觉。

他顿了顿,一言不发地转身往拐角走,隔着?朦胧的轮廓,传来淅沥水声。

水声停,越清再出来时,脸上还带着?水珠,透明清白的一滴,顺着?高挺鼻梁往下滑,险险悬在?鼻尖,又很快陷进紧抿削薄的唇缝里?。

项葵一怔,心头霎时惶然。

……这是得有多生气,他脾气那么好的人?,都得洗个脸冷静冷静了?

但这也没办法,本来就是她?的错……

他径直走到沙发边,项葵还在?试图去抓他手臂,却被反手一压,使的寸劲,不疼。她?随着?那力道踉跄起身,小腿磕到了柔软的布艺沙发边缘。

越清就半靠在?她?刚才?蜷缩着?的地方,手肘散漫抵在?身侧,对她?示意似的点了点下巴。

满室寂静,只有空调出风口隐隐的轰鸣,项葵尝试着?一步步理?解他的意思,先是试探性的手掌、到腰、直到膝弯。

她?还在?担心他生气。

虽然这件事放在?谁身上,谁都会生气。

沙发不如宿舍一米二的床宽,根本容纳不下两?个人?,项葵终于坐到了他精壮的腰腹上。

在?家里?,她?只穿一条睡裙,裙摆遮到大腿中部?以下。现在?二人?紧密相贴,只隔一层薄薄的布料,她?甚至能?感受到接触处细微搏动?的起伏。

她?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有种?那堵墙即将要向自己坍塌的莫名感。

一触即离,她?没法再坐实,因为越清扶着?她?的腿,开始缓慢地往下倚直到平躺。

项葵现在?大概知道他洗脸不是为了冷静了,因为越清顶着?那张冷淡自持的脸,喉结慢条斯理?地滑了滑,很轻地隔着?裙摆拍了下她?大腿,问,“先脱吗。”

她?本来就只穿着?睡裙……

“还是先坐上来再脱。”越清没催的意思,“我都行。”

“什么。”这不是已经坐着?了么,项葵心跳鼓噪间,下意识反问:“坐哪?”

“你不是总想试试货?我研究过了,不一定比他们差。”越清掀起薄薄的眼?皮,还是那样专注又直白的眼?神,一哂:“烧刚退不宜剧烈运动?,往前点。”

项葵一愣,听他说:

“我脸上。”

……

……

……

被剥开的感觉粗粝又鲜明,项葵像快要醉氧,死?死?蜷着?手指,被这陌生又怪异的触觉逼得想要逃离,却被牢牢按着?,逃不开,也找不到出口。

浪花时急时缓,根本没有规律,虽然不得章法,却又足够热情。她?脊骨一阵阵的发麻,在?突如其来的尖锐潮汐里?仰起脸,不由自主地往后靠去寻找一个支点。

薄汗中,她?气息破碎,闪烁的余光里?,越清一直盯着?自己,目不转睛。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视线出现在?他身上,露骨到像是要把她?从里?到外层层剖开,又浓烈到要将她?全部?包裹。

没完没了了。

灯太亮了,没有人?记得关灯,项葵手指攥起,心跳失重慌张,难以忍受似的将翻卷起的裙摆按在?了他脸上,遮挡住,只剩下一双英挺眼?睛。

掩耳盗铃。

漫长又磨人?的纠缠中,山峰仿佛触手可?及,只差最后一段长径,项葵低喘着?克制自己,模糊视线中,终于看见裙摆之上,那浓墨重彩般的眉眼?倏忽一弯。

他埋着?她?的,观察着?她?神色,一分一寸都不肯放过,陡然张嘴轻咬。

轻微刺痛中,明明看不见他的表情,项葵却清晰感觉到,在?最后那刻,他分明冲她?小得意似的一笑。

意思呼之欲出。

舒服了?

项葵:“…………”

她?脱力往下一趴,绝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