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有种木棉皂香,很淡,凑近了才闻得到。

项葵偷偷往旁边让了点:“可是?越夏说你很菜。”

越清:“她说什么你就信?”

这语气?里的私怨都快溢出来了,项葵不至于感觉不到,但她踌躇半晌,还是?没想到这段时间越清能埋怨她什么,高?中部和初中部隔了个大操场,在?学校也说不上几句话。

她还是?坐下?了,半小时后,项葵发现越夏说的真对。

项葵面露难色:“我想起来作?业还没写完……”

“行。”越清把手柄一扔,说,“拿下?来一块写。”

项葵:“不行。”

“又不行?玩游戏不行,做作?业也不行?”越清终于有机会兴师问罪了,这小混蛋,忘记那?时候生病了他是?怎么把她牵回家的,一个丑海螺就倒戈阵营了,“那?怎么跟越夏就行?”

能一样吗,项葵想都没想:“我会分心。”

越清:“跟越夏就不会分心,怎么跟我就……”

话说到一半,没了。

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两人都抿住了嘴。

院子里越夏带回来那?只鹅突然不甘寂寞地大叫起来,越清咳了下?,说,“大晚上的叫什么……嗯,那?你先上去吧,有不会的问我。”

项葵像个夜游神似的飘上去了:“……知?道了。”

平心而论,越清觉得自己这样很正常。

到了社会上,两岁的差距确实可以忽略不计,但青春期少年的想法一天一变,别说两岁,哪怕只是?差一个年级,都很难玩到一起去。

越清在?学校里遇到的初中生都一脸呆样。不只是?初中生,他有时候看?自己班男同?学也差不多,每天最?大的烦恼是?中午吃鸡腿饭还是?排骨饭,放眼望去好像整班全是?越夏拔一撮猴毛吹出来的化?形,但又没越夏那?么讨喜,他拼尽全力也只能憋出点慈爱来,偶尔看?他们火烧了屁股似的动辄上窜下?跳,委实不想参与?。

那?他又不能扎进女生堆里玩。尽管他觉得女同?学更成?熟稳重些,但也知?道现在?正是?性别意识最?鲜明的时候,帮忙搬个书箱擦个天花板的都会被起哄,他自己是?没什么所谓,倒是?不必给女生们平添麻烦了。

但项葵不一样。

虽然有时也看?着很呆,脸很臭容易被人误会是?在?生气?,但其实是?个很可爱的人。刚开始可能不爱说话,但只要搭话了就会好好思考该怎么回答,会一脸认真地说出惊天之语,自己满头雾水地看?着别人捧腹大笑,平时很安静,很包容,就算什么都不做,和她待在?一起也很自在?,当然偶尔也会有点脾气?,主要发作?的地方是?他在?游戏里痛击队友且屡教?不改他经常会觉得项葵其实没那?么小。

还有,能和他常换着书看?,互相分享新歌,想找她也不麻烦,就住在?楼上,只要事先跟她说好,敲敲门,她就会慢吞吞把从门缝里探出头来。脑袋很圆,皮肤很白,很喜欢那?套小樱桃的睡衣,正巧他也觉得那?套最?好看?。

优点太多,列举不出来,先省略。

这么合适的朋友,不,妹妹……也不是?,同?学……好像更不是?,反正,不管是?什么,他都觉得自己对项葵有占有欲非常正常,书上白纸黑字写着呢,友谊也有排他性,他们没有看?电影、没有去咖啡店,也没有到小树林里手拉手,跟那?种东西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再不济,哪怕是?陆则突然跟别人关系更好了,把他丢到一边,他也会不爽吧。

他成?功地自洽了逻辑,很快学会了和卷土重来的越夏和平共处,三个人的友谊虽然有点拥挤,但总比之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