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池洗完脸,抬手解开脖颈下的衬衣纽扣,露出一张俊挺面?容。
“葡萄啊,今年的葡酸死了。”
林棠随手捏了一颗葡萄塞进他嘴里,“你尝尝。”
陆砚池顿时酸得?拧眉,端起茶几上?的花茶一口气灌下去?,才解了口中的酸。
“是挺酸的,这些葡萄别吃了。”
陆砚池大手端起果盘里的紫葡萄放到一边,漆黑双眸别有深意看过来。
“棠棠天黑了。”
林棠:?
这天不是一直黑着吗?
陆砚池垂眸笑了笑,突然长臂一揽,将林棠抱坐在自己大腿上?,大手堪堪抚在她后腰,“我是说?天黑了,该上?床休息了。”
“哎呀,你说?得?对。”
“都快九点了,是该睡了。”
林棠佯装打哈欠,刚想从某人?怀里溜走,嘴里的话还没说?完,陆砚池就跟蓄势待发的狼一样,堵住了她的红唇。
呜,早知道她就跟洲洲一起待在军区大院了。
“........”
往后几天,林棠在家都老老实?实?穿着棉质长衣长裤,把自己裹得?严实?。
陆砚池这家伙一靠近,她就蹿出去?老远。
那模样就跟见到洪水猛兽似的。
来陆家蹭饭的林平泽见了,回了部队办公室就一脸狐疑盯着陆砚池看。
“老陆,你是不是跟我妹吵架了?”
“我跟你说?,姑娘家都是要哄的,尤其我妹这种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你多说?点好话哄哄,道个歉不就行了?”
“男子?汉大丈夫就得?心?胸宽广,能屈能伸,不行,明天我去?借咱们?团长的搓衣板来,你拿回家跪一跪?”
“……”
林平泽嘴上?不饶人?,一顿连说?带损就为了给他妹出气。
要是放在往常,他这么碎嘴,陆砚池早冷着一张俊脸教训他一顿了。
不过......
陆砚池想起前几天晚上?折腾到两三?点,到最后妻子?一张脸蛋莹润透着粉,嗓子?都哑了,他拧了热毛巾给她擦脸,又擦露出来的半边雪白肩膀......
他不自然咳嗽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封文件袋,自动?忽略掉二舅哥审视的目光,将纸皮文件推过去?,眉眼陡然变得?肃然,“看看这份文件。”
“什么东西?”
这么正儿八经的?
翘着二郎腿的林平泽察觉到事情不简单,正襟危坐恢复了军人?的该有的气势,他拿着文件看了几分钟,突然冷笑一声。
“好啊,咱们?这位老首长真是装得?一手好功夫,平时生活朴素廉洁,没想到背地里贪了这么多产业。”
他知道那位贪婪,却没想到她如此贪得?无厌。
榕城山海路的两幢花园洋房、花旗银行数十?万美元的存款、香江的两家银楼、羊城的三?家餐厅......
这么丰厚的产业可不是一个无产阶级革命家能有的。
那人?这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装进自己的口袋?
以?前他就听说?过,那位老首长家的子?孙一个月有一百块的生活补贴跟数目不等的零花钱。
七十?年代华国多少老百姓一个月工资才二三?十?块钱!
林平泽眉头?紧紧皱起。
“咱们?手里有这么多证据,就没到下手的时候?”
陆砚池手指在办公桌上?敲了敲,“军区领导有自己的考量,不是不报日子?未到,现在还不到收网的时间。”
“我他妈,狗日.....”
林平泽不知道想起什么事情,捂着拳头?骂了两句脏话。
陆砚池起身拍拍老战友肩膀,锐利冷沉的目光落在文件空白处的钢笔签名?上?。
落笔签名?之人?笔锋苍劲,力透纸背,师屹礼三?个字印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