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半梦半醒间觉得有个大火炉靠过来,她可能觉得不抱着什么不舒服,八爪鱼一样?攀着陆砚池结实的腰身?,白嫩脸蛋蹭了蹭,似是不满意般呓语一声。
“菊嫂,这红烧猪蹄太厚咬不动,换一盘来。”
婴儿床上的顾兜兜也跟着哼唧一声,陆砚池轻笑一声,搂着妻子阖上眼眸。
翌日一早下了一夜的雨还没停,窗外依旧绵绵细雨打芭蕉。
早上六点,陆砚池准时?起床在?院子里晨练,他常年在?军中?,部队战士都是钢铁般的纪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非病在?床上爬不起来,其余时?间不管刮风下雨都要晨起训练。
今天的早饭是菊嫂擀面的手擀面,配着花粉虾仁和豆腐鱼丸汤,鲜香又爽口?。
六点四十五,花园边上的两间宿舍有了动静。
小丁警卫员揉着眼睛从宿舍出?来,看着阴沉下雨的天气跟落了一地的树叶,“又下雨了,这破天气没几天晴的。”
小丁嘴里叽叽咕咕,穿戴整齐的齐勇则是沉默不语,拿着大扫把哗哗扫落叶。
陆砚池训练回来,一头板寸下露出?锋利眉眼,他穿了部队发的衬衫,扣子严丝合缝,一贯的清冷禁欲,不苟言笑。
“陆副营长!”
“副营长。”
小丁先打了个军礼,齐勇也默不作声跟着敬礼。
“小陆回来了,正好早饭刚做好,过来吃早饭。”
菊嫂在?厨房看见陆砚池,招呼他过来吃饭。
陆砚池笑了笑,侧头睨了两个人一眼,淡淡道,“昨天晚上下雨,你们?巡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异常的地方?”
齐勇脸色活倏然一变,低声回答。
“没有。”
小丁则是挠着头,一脸茫然,“昨天晚上啊,除了刮风下雨就是青蛙叫,对了,陆副营长我昨天巡逻的时?候,我看见两只野猫打架,打的可激烈了,等哪天您有空,咱们?一起去看看。”
陆砚池:“……”
这小子真有点缺心眼。
陆家一家人吃了早饭,窗外雨停放了晴,花园玉兰树上落了雀鸟,吃饱喝足的陆洲洲来了精神,蹬着胖腿要去外面。
陆母找儿媳妇有话说?,陆砚池也想跟进去,被亲妈赶出?来。
“去去,你个大男人凑什么热闹,带着洲洲去晒晒太阳。”
“这阵子总下去没个好天气,小孩子要多晒太阳,去潮气又补钙。”
林棠笑眯眯看丈夫出?糗,陆砚池咳嗽一声,抱着胖儿子去花园看鸟看树又看花,给陆洲洲高兴的咯咯笑。
陆母赶走儿子,回卧室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红绸木盒,里面是一对金镶玉小金锁,做工精致,真材实料,一个足有半斤多,两个加起来就是一斤,这金灿灿的颜色直闪人眼。
林棠面容淡定,她好歹是有一箱小金鱼当压箱宝的,更可况当着婆婆的面怎么也不能太小家子气。
“妈,这是?”
“这是我祖母留给我的嫁妆,一对赤金金锁,当年我跟三哥是龙凤胎,祖母特意找人打了这对金锁,我跟三哥一人一个,这对金锁我留了半辈子,总算能送出?去了。”
陆母拿起雕刻着福寿绵长的金锁在?手里摩挲了几下,想起长眠烈士陵墓的二?哥,壮烈牺牲的大哥跟埋骨朝鲜至今未归的三哥,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妈。”
“好孩子别安慰我了,这么多年我都想开了。”
“妈,舅舅们?都是为国为民、永垂不朽的民族英雄,人民不会忘记他们?,国家也不会忘记他们?,他们?永远生活在?我们?心中?。”
“欸,妈知道。”
“棠棠啊,这个金锁你拿着替洲洲保管,等他长大了再交给他,就当是咱们?陆家的传家宝一代代传下去。”
“妈,这也太贵重了。”
“不贵重,这世界上再贵重的东西都没我洲洲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