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进行到?五十公里,林平泽水壶里的水喝光了,他?盯上老战友的水壶,趁着大家休息的功夫,挨个去抢,一个都没抢着,还挨了顿混合打。
这时候,陆砚池手里拎着个水壶,腰上还背着个水壶,大踏步走过来。
林平泽眼前一亮,扑过去就喊“妹夫”,让妹夫给他?一口水喝。
陆砚池说他?背着的水壶没水了,就手上水壶还有。
林平泽就道,“给我喝一口,就一口。”
谁知道陆砚池居高临下瞥了他?一眼,“这是我媳妇儿给我买的新水壶,除了我谁也?不?能碰。”
又比如,某天林平泽听说陆砚池跟妹妹的结婚报告批下来了,兴奋过去道贺,顺便调侃两句。
“你小子行啊,这么快把结婚的事?搞定了,等以后结了婚,可得喊我一句二哥了。”
”老陆,你说咱来个亲上加亲咋样,等你有了娃就跟我儿子订个娃娃亲。“
陆砚池淡淡看了他?一眼,挑挑眉。
“不?行。”
“为啥?”
“等你有了儿子,我家娃说不?定都上初中了。”
林平泽:“……...”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林平泽觉得陆砚池不?做人,林棠也?觉得他?不?做人。
林平泽每次往家拍电报,林家一家子都搬着板凳坐在一块儿,听林平安念。
听完陆砚池这狗东西干的事?,林棠一张小脸在家人暧昧的目光下红了又红,高秀兰乐得合不?拢嘴,半夜拉着外甥女传授当儿媳妇的窍门。
“棠棠啊,嫁了人就是陆家的媳妇了。小陆这孩子我放心,你公公婆婆也?都厚道讲理,等进了门,嘴巴甜着点?,眼里机灵点?,总没有亏吃。”
林棠在舅妈面前一向乖巧。
“嗯,我听舅妈的。”
“好,陆家的意思,是咱们两家人见见面吃顿饭,等买到?火车票咱就去军区。”
没错,林远山两口子打算陪着外甥女去趟军区,一是给林棠撑脸面,二是这也?是陆家那边提出来的,怎么也?不?能拒绝。
葛秋霞月份大了,不?易奔波,林平宇要上班,小两口就不?去了,为了防止意外,高秀兰跟亲家商量好,夫妻俩暂时搬到?镇上,由?葛母照顾闺女。
葛父亲葛母听到?这消息,别提多高兴了。
秋霞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虽说不?是儿子,到?底也?比后头的丫头有感情,再说林家还给了二十块钱跟三?十斤粮票,怎么会不?乐意?
至于?林平安这个小尾巴,当然也?是跟着去军区了。
九月十号,林家一家一切收拾妥当,林棠把攒下的小金库跟一箱子小金鱼捆个结实,藏进装衣服的藤编箱子,高秀兰支起鏊子,烙二十来张杂面饼子,煮上些鸡蛋跟自家腌的一罐大酱,以备路上充饥。
站台上一声鸣笛,冒着白烟的蒸汽绿皮火车哐当哐当进站。
林棠拎着藤编箱子,身上背了两个大包袱,一手牢牢拽着四处乱看的小表弟,林远山夫妻俩护抬着外甥女装了陪嫁的樟木箱子,一家四口一路挤着往前走,身后有人还在不?停地从车窗爬进去,林平安也?不?四处乱看了,老实跟在家人身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挤散了,直到?他?们进了车厢安置好行李,才算松了一口气。
林家一家子大早上出门赶火车累坏了,各自在自己座位上坐下歇息。
边上林平安小呼噜打的飞起,林棠掏出个洗干净苹果?,啃完也?闭眼休息。
两天两夜的火车,林家一家子一路上都很小心谨慎。
当天晚上,车厢里的乘客都昏昏欲睡,林平安口渴了,缠着他?姐去打水。
姐弟俩拿着搪瓷缸路过一截黑漆漆车厢,突然从偏僻处窜出来一道黑影,手里捏着一块气味刺鼻的手帕捂住了落在后面的林平安口鼻。
林平安一双小手软软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