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见林国安醒了,立马欣喜若狂起身扑到栏杆上对着林国安喊。
她还以为这是在林家呢,撒撒娇哭两句林叔就把林棠收拾一顿。
林国安瞧见刘云珍母女俩就恨得牙痒痒,心里就有一股火往上冒,要不是这对下贱母女他好好的一个机械厂大师傅能沦落到来蹲监狱?
林国安也不是傻子,从前看在刘云珍伺候自己舒舒坦坦的份儿上,林棠受的那些委屈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过去了,都怪这母女俩贪婪成性,住老子的房,吃老子的饭,还他娘的想盘算林萍留下来的工作!
那是他亲闺女的,跟这母女俩有什么关系?
更可恨的是刘云珍这个蛇蝎女人居然给他泼脏水,诬赖他乱搞男女关系!
其实刘云珍说的真话,但是林国安这个龟公自私自利,隐藏这么些年都没人知道的丑事闹的全家属楼的邻居都知道了,以后他还有什么脸面?!
林国安一下子跳了起来,趴在栏杆上对着林秀破口大骂,“你个小婊子还有脸哭!老子拼死拼活养出个吃里扒外的小王八羔子!你跟你那个贱皮子亲妈一样,天生的下贱命!老子真是瞎了眼.........”
林国安盛怒之下把压在心底的话吼了出来,他的话实在太难听,污言秽语不断把刘云珍母女俩骂了个狗血淋头。
林秀没料到林国安居然是这么个衣冠禽兽,她脸上欣喜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林国安又要张嘴大骂,刚才浑浑噩噩没出声的刘云珍突然冷笑一声。
“林国安别浪费口舌了,你就等着跟我一起去农场搬石头吧,咱们俩这辈子都分不开了!”
刘云珍眼神疯癫,林国安被她戳中了痛处,一口老血哽在了喉咙处,上不来下不去。
林国安跟刘云珍狗咬狗一嘴毛,没人搭理的林秀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嘴巴一咧又哭上了。
三个货对骂的对骂,咧嘴哭的哭,闹腾到大半夜才偃旗息鼓,各自找个角落窝窝囊囊睡下了。
翌日清晨雨过天晴,筒子楼外梧桐树被雨水冲刷的翠绿欲滴,筒子楼热热闹闹的,孩子们蹦蹦跳跳牵着父母手去上学。
在这满是人间烟火的气氛中,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的林棠刷牙洗脸,美美吃了碗西红柿鸡蛋面,又炫了一搪瓷杯麦乳精,擦了香香雪花膏,背着手溜溜哒哒下了楼。
林棠先去供销社扫荡一番,等她从供销社出来,路过东海市公安局,红砖墙上用石灰刷了白,公安局门口鲜艳的六个大字,两个面容严肃的公安拿着卷宗匆匆离去。
林棠啃了口手里的鸡蛋糕,估摸着林国安一家子就在里头,干脆蹓跶到附近小公园里,坐在回廊的木凳上,一边晃脚一边打开精神力探听下那一家三口的凄惨现状。
监狱里,胡子拉碴的林国安呼噜震天响,看那眼角的黑眼圈熬了老夜了。
隔壁女监狱细碎说话声响起,接着传来林秀不甘心的哭声。
“妈,我不想坐牢我想回家。”
刘云珍没搭理她,林秀咬咬唇加了把火。
“都怨你当初让我买什么老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