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觉得心里可暖和了,她从背包里掏啊掏,掏出一斤蜜三刀跟两斤大白兔奶糖,“刘姨这些天麻烦您跟叔叔了,这算是我一份儿心意。”

“哎哟你这孩子,给我这个干啥。”

“留着给家里弟弟妹妹吃。”

刘春菊说什么不收,林棠左劝右劝,副厂长也在边上帮腔。

“孩子妈你就收了吧,别误了棠棠上公交车。”

“你这棒槌知道个屁!”

“好我是个屁,啥也不知道。”

副厂长举手投降,刘春菊到底把东西收下了,等到下乡的公交车摇摇晃晃开过来,副厂长一个干部挤过去跟一群人抢着买票。

林棠背上背着棉被包,左手兜着网兜兜右手提着行李包,在刘春菊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上了车。

“来了来了,棠棠拿着票上车吧。”

“谢谢叔叔。”

“谢啥,棠棠你是个懂事的姑娘,下乡就靠自己了,好好照顾自己。”

“嗯。”

副厂长拿着抢到的公交票,特意给林棠挑了个靠窗背阴凉的座位,这会儿日头晒得慌开着窗户吹风热不着。

“刘姨叔叔再见。”

林棠在车上给窗外的刘春菊夫妻俩挥手,不知道副厂长说了什么话,惹的刘春菊掐了他好几把。

副厂长疼的呲牙,都把林棠看乐了。

林大舅所在的东海一队距离市区不算太远,公交车开开停停也走了快一个小时,总算到了东海一队上头的镇子上,镇上可没有公交车,林棠嘴甜路上遇上位赶牛车的老大爷,送了两颗水果硬糖搭了顺风车。

*

夏日日头火辣,如今已到了麦收的季节,田中金黄麦浪翻滚,东海第一生产队的队员们都在忙活着麦收,随着镰刀的咔咔声,原本金黄的麦子倒下,露出一片片麦茬。

今年这茬麦子长得好,麦穗又长又大,沉甸甸的压下来,劳作的村民把麦秆捆扎成一捆一捆,足有半人高,堆放在地头,村里的男爷们赶着骡子车跟牛车过来,甩开膀子就往车上装。

偌大的打谷场上,大片大片的麦子铺散开来,生产队的女同志们头上裹着头巾,赶着牛拉着石磙子碾麦子,碾下来的麦子就让村里的娃子拿扫帚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