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哪怕不是你,是官姑娘我也会帮忙抵挡。”顾庭雪顿了一下,回答道,我只能咬咬嘴唇,不做声。我不怀疑顾庭雪和韩棠光明磊落,只是他为了救我落得如此下场,到底叫我心下颤动,连着这几日的烦闷和苦楚,给他涂着涂着,便忍受不住地掉下眼泪来。

“啪嗒”“啪嗒”的眼泪坠落在顾庭雪的嵴背上,痛的他本能的抖了一下,接着,顾庭雪回过头,见到我握着瓷瓶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似是将嘴里要说的话全吞下去了,眼底发暗地盯着我,“师兄不必为我落泪,师兄对我到底什么心意,我顾庭雪早就看清楚了……你又何必装作难过?”

我怔怔地看着他,片刻后便咬牙立刻反驳道:“你以为我是为你哭?顾庭雪!你自作多情!我不过是为我自己难过,你我几人如今到剑池门口便如此艰难,想来这秘境此番也是无功而返,你在峰里吹嘘的那么厉害,到如今不过是,不过是”

正说着,眼泪又掉了出来,便只能咬咬嘴唇不做声了,片刻后,只能红着眼睛重新开口:“你还要不要抹药?”

顾庭雪凝视着我,片刻后回过头去,我便轻轻地给他受伤的嵴背抹上药,到最鲜血淋漓的地方,顾庭雪的嵴背不由得绷紧。

我恍恍惚惚瞧着,便忍不住猜想那腹中的孩子会不会是他的这么一想,手中一抖,便只能强忍着敛了敛心神,替他处理好最后一点伤口,才站起身来。

再一瞧,韩棠正在不远处打坐调息,他应是和顾庭雪一样筋疲力尽,我看了看,便走到官姑娘身旁,将瓷瓶递给她,“韩师弟怎么样,我瞧他左肩受伤了,严重吗?”

官姑娘安抚地摇摇头,“刚才与韩公子聊过了,他的伤不严重,打坐调息一番便能好。”

我这才怅然地放下心来,官姑娘看了看远处的顾庭雪,咬了咬唇,我瞧着她这幅样子,心中便涌起一股股的酸涩来,“官姑娘,我,我对不起你……”我不知为何骤然开口,这些日子的经历太过压抑,让我心头仿佛时刻放着一座大山似的。

官姑娘一惊,抬起头看着我,“谢公子……何出此言?”她眨眨眼睛看着我,瞧见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失笑起来,虽然那笑容里带着苦涩,可却是情真意切地轻轻开口,“谢公子,我虽喜欢顾兄,可我也知道这两情相悦不可强求的道理,顾兄他……他喜欢你,你又何错之有?”

我咬着嘴唇,官姑娘善良单纯,她怎么会知道顾庭雪是被我刻意引诱才至此,如若我当年没有……没有那般对他,许是如今便都不会发生这些事,顾庭雪和韩棠不会对我产生莫名的情愫,我更不可能怀这个不知哪里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