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透亮,眼底干干净净的。
这种眼神贺殊比任何人都要熟悉,因为他已经看到过很多次了,在林尧和别人说话的时候。
他有一个望远镜,是专门用来偷窥林尧的,之前他就经常午休的时候,拿着那个望远镜站在教学楼对面的体育馆里观察林尧。
林尧成绩好,班里有不少中午在学校就餐的人都会吃完饭后去找他问题目,男男女女经常聚集在那,每次都闹哄哄地把他的宝贝挤在中间。
贺殊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一直拿那些无聊的问题来打扰林尧,导致他每次只能从人缝里艰难地窥视,还是看林尧跟别人相谈甚欢。
他曾经有多渴望林尧的眼睛也能看到他,直到今天,那道目光真的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又心有不甘,为什么林尧看他的眼神和看别人是一样的呢?
这几天过去,贺殊以为他俩的关系已经默默发生了质的变化,可刚刚林尧看向他的眼神里,真诚大方,充满善意,却唯独没有他想要的爱欲。
那他之前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贺殊忍不住向林尧逼近,他问:“林尧,我们到底算什么?”
林尧怔住,不明白贺殊怎么突然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但他还是如实答道:“朋友吧。”
“什么朋友?”贺殊穷追不舍,他知道可能现在问太急了,但他控制不住内心疯长地不安,迫切地想要得到林尧给他安抚,“只是普通朋友吗?”
这下林尧明白过来了,但明白后却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或不是似乎都不是一个准确的答案。
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和贺殊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俩最开始是仇人,后来变成了债主,现在又像恩人,可贺殊想当他情人。
林尧不知道自己对于贺殊究竟是什么感情,他感激贺殊对他一次次地帮助,救他于水火之中,但感激不能算爱。
林温温曾经对他说,爱一个人是刻骨铭心的,是纯粹的,不参杂其他任何东西的,可他对贺殊感情太复杂,他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喜欢。
他俩就站在楼梯口沉默地对峙,贺殊像一头困兽,被锁在笼子里,钥匙被他交给林尧,可林尧却迟迟不肯给他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