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纪明意是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粗重的喘息声诚然,女孩儿并不知?道在温泉宫那一日,她昏迷时候陆纨有过的苦苦挣扎。
陆纨努力?缓和?着呼吸,片刻后,他替妻子擦了擦额上香汗,温声地道:“阿意,春闱一过,我就回?来接你。”
纪明意弯了弯唇,她尝试将脑袋枕在了陆纨的肩膀上。
一阵熟悉的清冽气息,从她鼻尖传来。好?像是北国雪松,温文尔雅却又高大冷冽,其中还夹杂着一股深沉的甜。这股甜不同于少年郎的野性奔放,它是醇浓沉静的,有着男性长?者沉稳的力?量。
纪明意倚在他的肩上,安静地说:“我等郎君。”
陆纨紧紧圈住了她的腰身,这一瞬间,他放任自己沉溺在了这一室之内,温柔似水的柔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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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纪明意一样,陆承也向?父亲送了临别赠礼。
感情?归感情?,在陆承心里,他一样很希望父亲金榜题名,能?够有机会?放手?施展才?华。
陆承送的是一个雕刻着“蟾宫折桂”的印章,以及一个刻着“今科及第”的歙砚。两份礼物上的刻字都很深,且字体磅礴厚重,极具风格。陆纨看了眼,明白这定是九郎不假他人之手?,自己亲自刻的。
陆纨收下印章,歙砚却没收,他道:“这副歙砚委实张扬。‘今科及第’,恩科尚未开始,谁敢这样说?”
只有殿试上得中前三甲的状元、榜眼、探花,才?能?被称为“今科及第”,考中一般的进士还不行。
陆承的眉眼分毫不动,他的嗓音轻扬:“若爹都说说不准,天下读书人还有谁能?说得准?”
“爹,您常常教?导我,孩儿今日斗胆说您一句。有时候,承认自己的优秀也是一种勇敢。”陆承朗声道。
陆纨的神情?平静,他容颜雪白,过了半晌,他终于道:“九郎此话说得对。”
“为父收下了。”陆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