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笑了一声,他垂眼,移开目光,轻飘飘地哼:“我早知爹会这样讲。”

“所以,应当是孩儿请教爹,您希望我走什么路?”他高高挑眉,叛逆地眯起双眼说。

陆纨顿了顿,他道:“你是很聪明的孩子,主?意也大。”

“你如今尚年少?,心?无定性,多磨砺几年也无妨。”

“你喜欢骑射,喜欢习武,也都随你。”陆纨神色不动,口吻淡淡,“但是落伍从军,为父不同意。”

陆纨向来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很少?用这样决绝的口吻说下不留余地的话。

听得?陆承有点儿烦躁,心?里隐隐还夹杂了一丝郁气和愤慨。他的眉毛皱得?紧紧地,全身不自觉透着股子满腔意气的混劲儿。

他疾声说:“难道我连决定我人生的自由都没有吗?”

“九郎,你懂得?什么叫做人生?”陆纨若无其?事?地反问,“为父知道你志不在朝堂,但你知不知道,即便是蒋国?公,他也一样以监生的身份考取过进士,而后才有现在的兵部尚书。”

“想要决定你的人生,可以,”陆纨平静地说,“你先取得?与我叫嚣的资格。”

陆承不由用力握紧双拳,他沉默地抿紧了唇。

纪明意回来的时候,见到他们?父子二人俱都沉默着,周遭的氛围古怪且压抑。

她狐疑地抬起眼眸,视线在两人身上逡巡了一圈,试探地笑着说:“郎君和九郎都吃好没有?”

“好了,”陆纨代为作答,“走吧。”

陆承只是觑她一眼,冷着脸不吭声。

纪明意有心?想缓和气氛,温言道:“对厨下的手艺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