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陪葬,就把柳氏院子里的东西都放进去?,柳氏生前,谢漼送了?不少?,几乎是得了?好物便巴巴地送过去?了?。孙宜也有所耳闻。
若还不够,再另行添补便是。
孙宜安排好,吩咐下去?。
翌日,便命人前往清挽院。焦尸已放了?六日,尽管周围摆满了?冰块,尸体上涂抹了?大量水银、朱砂,房内还焚烧着?麝香,但还是阻止不了?尸首的腐坏。
如今味道已有些重了?。
家仆脸上皆裹着?白布,将尸首放入特制的木匣中,匣内事先涂抹了?防腐、驱虫的草药汁液,待尸首放入,密封起?来,腐臭味便被隔在里面。
至于另一具尸体,孙宜也吩咐了?,予以薄葬,将尸体一同搬至祠堂偏房暂时停放,与柳氏一道下葬,之后?便葬于仆役墓地。
承安端着?汤药进屋,见谢漼今日早早醒了?,着?一袭素白长袍,正立在案边,提笔书写。
谢漼身姿清瘦,袖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显得格外空荡。
短短三日,竟瘦了?这么多。
承安过去?,将药放在案边,不经意间瞥见谢漼笔下的字,那字笔势凌乱,章法失调。
承安垂头候在一旁。
谢漼搁下了?笔,将药一饮而尽,然后?抬手,为自己?把脉,片刻后?,他?望向窗外。
那声?音仿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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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际飘来的,虚浮渺茫。
“尸首如今放在何处?”
承安一时反应不及。
谢漼也未催促,只伫立不动,望着?外面。
许久,承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地回:“二、二夫人已安排好了?,姨、姨娘今日便要被送去?祠堂了?。”
谢漼颔首,沉默片刻,抬步朝外走去?。
谢漼到时,两名男仆正将装着?焦尸的木匣用绳子绑好,准备扛起?。
“五、五公子。”
那二人惊慌失措。
承安瞅了?一眼谢漼,然后?示意那二人放下。沉重的木匣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谢漼垂眸,目光落在封闭的匣子上。
轻声?道:“打开。”
木匣打开,一股浓烈的腐臭之气扑面而来。焦尸四肢扭曲,身体蜷缩,骨骼裸露在外,大部分地方都开始腐败。
谢漼的身形陡然一僵,呼吸瞬间停滞,须臾,目光移向旁边,那里同样横着?一具焦尸,烧得更为严重。以目测,两具尸体的身高略有差异。
谢漼:“哪个是她?”
承安见谢漼的神色平静得有些可怕。
承安干咽了?一口,上前,站在那灵匣边上,然后?又指向里面的那具:“这……便是姨娘了?,另一个,是姨娘的贴身侍婢引儿。”
谢漼:“如何确定?”
承安斟酌着?用词:“是因……那日小的救火时,火势稍稍小了?些,便推开了?门,姨娘、姨娘是倒在门口的……而另一具,是将火全扑灭时,在屋里头发?现的……院中丫鬟只引儿不在,而引儿又比姨娘稍高些,便确定了?……”
“还有……”承安从灵匣中拿出一支宝石金簪,“那时推开门,姨娘身上还掉下了?这支簪子。”
谢漼盯了?一会,久久不语,随后?他?缓缓走上前,将那簪子拿在手中。
然后?让承安出去?。
承安在门前候着?,竖起?耳朵,时刻留意着屋内的动静,以防有任何变故,能第一时间冲进去?。
谢漼攥着?簪子,往房里望进去?。
满目疮痍。
看着?看着?,眼前却浮现了?,这屋子还未被烧毁的模样。
谢漼视线突然定格在一处,眼前骤然清晰起?来。
手一用力,流霞簪的尾部刺破掌心,鲜血涌出,而他?却仿若毫无知?觉,脚步踉跄地走到了?门前,手掌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