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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盛汐警觉地瞪大了眼睛。

梦到了什么？

不，这是绝对不能告诉江言澈的。他打算把这个秘密带到坟墓里。

“我……我不问了！”盛汐看着他乌沉沉的眸子，意识到了潜在的危险，退回了安全地带，“我也不想知道”

交换秘密听起来并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所以盛汐选择了退缩。但江言澈却轻笑一声：“这可不行，宝贝。”

清透皎洁的月光下，盛汐只觉得江言澈的眼睛亮得惊人。江言澈揽住了他的腰，俯下身。盛汐望着他那张放大的俊脸，不由得睁大了眸子，水润的花瓣似的樱唇也呆呆地微张着，一时间忘了怎么呼吸。他后腰一塌，被江言澈接住。江言澈有力的胳膊锢在他纤细的腰间，盛汐腿软得不住地下滑，似乎变成了一滩蜂蜜糖水，软软地融化在他怀里。

江言澈在阳台上站了很久，身体却很热。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盛汐甚至都能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怦怦，怦怦。呼吸似丝线般交织在一起，心跳的频率也逐渐趋于同步，江言澈低下头，在月光中深深凝视着盛汐惶然的小脸。

秀气的眉不悦地拧在一起，眼角湿润，长而弯翘的睫毛沾上了泪水，嘴巴闭得紧紧的。

江言澈修长的手指缓慢地拂过他的下颌，像对待一件精美易碎的艺术品般，细细摩挲着。

“喂，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的”盛汐杏眸圆睁，眼中染上了濛濛雾气，看着下一秒就要哭出来那样。江言澈发现他生气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噘嘴，嘴唇的中央抿出一颗泛着微红水光的唇珠。

好漂亮……就连生气都这么漂亮……

江言澈痴迷地轻抚着手下软滑细腻的肌肤。盛汐的五官犹如上帝精心的造物，就连皮肤都透着温玉般的质感。

“汐汐，你知道我为什么转专业吗？”江言澈漆黑如深渊般的眼眸注视着他，忽然说。

盛汐愣了愣，他舔了舔唇，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声音有些软软的怯懦：“为、为什么？”

江言澈眸光闪烁，他想起初见盛汐的那一天。

那是一个初秋的午后。

那时候，他还没转来艺术系，还在隔壁工学院的机械设计制造及其自动化专业。理工科男生们的课余生活不是在宿舍里打游戏，就是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江言澈不喜欢出汗太多的运动，但偶尔也会被当作秘密武器拉去和别班打篮球。

篮球鞋在塑胶地上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呲声。江言澈快速运着球，往篮下移动，眸光锋利专注。

“杨樾！”有人在场边大喊。

那个人的声音清脆好听，像清甜的雪梨熬成的粥，尾音微微朝下，带着甜糯的小钩子。江言澈运球的动作一顿，微微恍了恍神，等他反应过来时，球已经到了他人手中。

江言澈顺着声音飘来的方向望去，呼吸微微一滞。

盛汐坐在场边，淡蓝色衬衫的下摆被微风掠起，浅棕色的头发在日光下晒得加深了色泽，泛着蜜糖般的金。阳光照耀着他麦浪般的头发，照耀着他光洁可爱的脸庞，照耀着他线条优美雪白柔软的颈部。

可江言澈只觉得那天的日光照得他眼睛发痛。一滴汗水滑进了他的眼眶，他随意地掀起球衣下摆擦汗，却仍望着场边的盛汐。

“大神，干嘛呢？”就连队友都察觉出他走神。

队友刹住了脚步，沿着他的目光看去：“哦，他啊，艺术系的‘系花’瑰宝。不过，”他沉痛地拍了拍江言澈的肩，“别想了，人家有男朋友了。”

“喏。”队友大拇指一撇，指了指场上一个高大阳光俊帅的男生，“环艺的大前锋。”

江言澈已然听不进这些。他的眼中只有盛汐。

银杏的叶子一面绿一面黄，风一吹，破碎的阳光星星点点，风把叶浪吹得掀腾翻覆，仿佛喑哑地响着无数小铃铛。

当喧嚣的风声停止，坐在树下的少年高兴地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