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隋桥和徐历延的安全词。

徐历延终于停下所有动作,只盯着隋桥,又贴在隋桥的脸旁,把忍了很久的东西射进柔软潮湿的甬道里。

徐历延缓慢地撤出隋桥身体。

明明已经摘掉助听器好久了,怎么会才变得安静。

他看着白色的液体从隋桥靡红的穴里一点点流出来,徐历延不适时地想,这像隋桥的眼泪,他希望看见它流出来,又希望它永远呆在隋桥的身体里,因为他的我的,好似一体的。

等到隋桥逐渐平息下来,不再深陷性带来的痛苦痉挛,徐历延哑着出声,问他:“你想我听你说什么。”

隋桥慢慢地坐起来,脸上还带着高潮之后难以消退的红,他有点抖地比着手语,说:

“你不开心吗?”

后半句比了一半又不比了,像是知道徐历延会生气,隋桥只动了动嘴巴,闭上后又重新对徐历延比划,求他帮忙把自己弄到床上,他太累了。

徐历延沉默着看他,不为所动。

于是隋桥不笑了,也沉默地回望他,眼睛里装了很多眼泪。

徐历延会读唇语,刚刚隋桥说的是,祝你新婚快乐。

第02章仙人掌小

阳台上的仙人掌死了,隋桥安静地看了很久仙人掌,下了诊断书。

仙人掌是很好养的植物,只需要充足的光照就可以生长得很好,天气预报说放晴的那天隋桥上班前把仙人掌拿到阳台上晒太阳。

但当天下午四点暴雨倾盆,而隋桥在晚上十点得到了比被雨淋湿更让他难受的吻。

隋桥在难耐的性爱里想起这盆被暴雨浇灌很久的仙人掌,在求饶无果的颠簸里幻想自己才是沉默又厌水的植物。

徐历延那天只穿黑色的T恤和运动裤,没有穿剪裁挺拔的西服,也没有打漂亮的领带,但还是和两周前在婚礼上一样好看,隋桥在模糊的视线里这么想着,然后抹掉了徐历延脸上比他更快落下的眼泪。

他装作不知道徐历延那么难过的原因,在暴雨夜和他想念了很久的人重新睡靠在一起,只是这一次他们不再拥抱,隋桥没有再牵徐历延的手,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贴在那么漂亮的婚戒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徐历延已经离开了,隋桥如常起床,洗漱,在锁骨上贴好创口贴,路过阳台的仙人掌,去城西的手语教习班教课。

在教习班上课的小朋友大多都是先天性在听力或说话上有问题的,偶尔有几个年轻人,因为不同的外力因素造成聋哑。隋桥的手语是跟着孤儿院院长学的,从能说话开始就学了,和院里聋哑的孩子们一起。

隋桥是班里最有耐心的老师,他从来不会发火,小朋友哭闹的时候他也只会默默地把他们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地抚摸小孩子瘦弱的后背,然后用两手的拇指和食指捏成圆圈,再打开,没关系的,班里的人都知道这是小隋老师最常说的,没关系的。

隋桥下午和同办公室的老师换了班,跑去了城东的专门卖助听器的地方,今早离开家的时候他看到地上的助听器,看上去很旧。徐历延没带走,他准备去之前的店买一个新的寄给徐历延,坐上环城公交的时候他收到一条信息。

“隋桥,有空见一面吗?”

隋桥抿了抿唇,忿忿地想,我没空,然后装作没看到,把手机关机。

从城西到城东坐公交要一个半小时,会路过亭台公园,秀水桥,很多个商超,他们的家,徐历延工作的地方,还有徐历延接受治疗的医院,终点是卖助听器的地方。

隋桥觉得环城公交真好,让他在很多个站点都和徐历延有交集,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所以他很常坐这趟公交,靠在车窗上想今天徐历延开不开心。

拎着袋子坐在路边等公交的隋桥没等来回家的168路,等来了一辆他很讨厌的宾利,是徐历延妈妈的车。

“上车吧,我们聊一聊。”

隋桥拉开车门的时候想,看来助听器不用寄给徐历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