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干净的屋子让郁宁休息,脖颈的伤细致地抹了药,兴许是受了惊,疲倦不堪,就是睡着了郁宁还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面由心生,郁宁性子纯稚,眉宇之间还有几分未褪的稚气。
谢盏坐在床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郁宁迷迷糊糊地蹭他,嘴里谢盏谢盏地叫,睡不安稳的样子。
谢盏垂眼看着他的睡容,目光落向他的手腕,那串散了的佛珠又回到了郁宁手里。
人都走了,谢盏要带郁宁走,小傻子却突然想起什么,弯下腰去捡那些散落的佛珠,一颗又一颗。谢盏愣了愣,郁宁说,这是他送给他的东西,不能弄丢了。
谢盏发现自从他将郁宁带在身边后,总是忍不住这叹气,这傻子总有办法拿捏他的心。谢盏说,我来吧。
郁宁仰起头看他,蹲在地上,狼狈的,头发还乱了,像只可怜的猫。谢盏将他拉了起来,一抬手,四下散落的佛珠都活了过来似的,悉数落在他手心里。本就是谢盏炼就的东西,纵然易了主,却还是打着他的烙印。
谢盏捉着他细细的手指捏了捏,捡郁宁回来时,不过是看中了他漂亮又乖巧,足以排遣寂寞。他是喜欢郁宁的,谢盏清楚的知道,也不抗拒,可如今这份喜欢却超出他的意料,失了控。
喜欢得过了。
世间事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妖怪太过喜欢一个人,不是一件好事。
慕洗砚是前车之鉴。
谢盏看着他这几百年来辗转红尘,一如无根的浮萍,不断地行走追寻,再不复当年。
他和慕洗砚认识很多年了,那时候他们灵识初开,古刹中香火尚鼎盛,暮鼓晨钟,来来往往俱是香客僧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