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 / 3)

最灰暗的一年。

他失去了从小看他长大的战友,失去了给予他新生的养父林强,他几乎失去了整个游隼,就在他、艾尔、虎鲨忍着眼泪和伤痛,有些盲目地抱着重组游隼的想法来到这里,艾尔又险些在这里丧命,让他经历了更大的心理上的折磨。那个时候他还不够坚强,往往在他不够坚强的时候给他造成的痛,才会跟随他一辈子。

他看到这些正在失去自我的战土,就想到当时被逼到绝境的艾尔。也许他们以前都有自已的荣耀和尊严,可是在这个浑浊的地方却逐步沦为了药物的奴隶,比起这样可耻地活下去,战死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单鸣愈发憎恨这个地方,憎恨这里的经营者、饲主和赌徒,他们都是险些杀死艾尔的侩子手,也是扼杀战土尊严的罪人。

沈长泽看着窗外阴沉的夜空,尽管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心里却一分一秒都被焦急和恐惧所侵扰。

和爸爸分开已经超过两天,此时他正在西班牙上空经历煎熬般的飞行。

爸爸在哪里?在做什么?他会不会已经被那些注射了药物的禽兽给打败了,罗迪会对他做什么,他现在究竟经历着什么?

孩子满脑子都充斥着各种他无法承受的画面,他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他恨不得自已那双翅膀能将自已瞬间带到爸爸身边,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爸爸的安全更重要,他几乎快急疯了。

他第七次询问驾驶员:“还有多久能到?”

驾驶员无奈地说:“我们一直在努力调整航线,但最早也要天亮才能到。到了摩洛哥之后,我们的飞机不能马上降落到‘云顶’,因为这架飞机没有在当地降落的许可,那里是西萨克拉的边境地区,摩洛哥政府和独立派的关系非常紧张,几乎天天有武装冲突,飞机并不是想降就能降的。我们必须在卡萨布兰卡先降落,接受检查,让‘云顶’传真一份邀请函,办理许可之后才能重新起飞。”驾驶员第三次向沈长泽解释,他觉得如果自已不把这个多重复几遍,这个暴躁的少年就要掐死他了。

孩子把脸埋在了手里,不断祷告着,爸爸,求你一定要等我……

单鸣得到了一晚上的休息。

他小臂的骨头虽然没受到损伤,但是两只胳膊肿成了两倍大,尤其被拳击手套里的铁块直接击中的地方,呈大片大片的淤青,医生给他冰敷处理好,稍微消肿了,但疼痛并没有减低多少。

他一觉睡到了中午,起床之后,床头柜已经放好了早餐。他坐在床沿,活动了一下手臂,手指还能动,不知道是医生用药好还是他身体好,胳膊没废了他感到很欣慰。

他试图用两只手指夹起勺子,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牵动了小臂的肌肉,疼得他脸都绿了。他不服输地硬是拿起勺子,往自已嘴里送了一口营养粥,吃完一口之后,他全身都是汗。

真他妈疼啊,应该找他们要点止痛剂。

这时候,房间门打开了,耐西斯带着两个持枪的保镖和一个女仆走了进来,笑眯眯地说:“让她喂你吧。”

他冷冷扫了他一眼:“不需要。”他重新躺回了床上,压根儿不想理耐西斯。

耐西斯笑道:“你的手臂好一点了吗,听医生说并没有伤到骨头,别担心。”

单鸣道:“有屁快放。”

耐西斯继续保持着他那虚伪的笑容:“你的胳膊还有一点问题,不过……上个月的格斗冠军向你发出了挑战,赔率是一赔一百。”耐西斯刻意加重了一百这个词,语气中有着难掩的贪婪和兴奋。

单鸣坐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他,他举起自已的两条手臂:“你觉得我这样子可以上场?”他本来打算趁伤休养几天,恢复体力,观察地形,好伺机逃跑,没想到耐西斯这么丧心病狂,他连勺子都快拿不起来了,居然还让他去跟冠军打擂台,想让他死为什么不直接崩了他。

耐西斯也露出扼腕的样子:“你受伤的事我也很难过,但是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赔一百,你能想象吗,如果我们押上一千万,他们输了,要赔给我们十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