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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的步骤其实也不复杂,无非是灶下烧柴,锅里添油,再将茱萸、姜蒜、豆酱一并下锅炒出香味,然后倒入猪血,翻炒匀称,一碗凉水加入闷熟,最后撒上盐,待盐化了就可出锅了。
奈何那些个佐料,除了盐和茱萸,剩下的都只能与蔺师仪大眼瞪小眼。
出了厨房,三人围着桌子,共品一锅色香味俱全的猪血汤。
柳玉兰实在不信还有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泥腿子,不甘心地问:“难道你平常要吃什么就只煮什么吗?”
蔺师仪疑惑抬头:“不然呢?”
楚火落右手扶碗喝汤,左手藏在桌底,小幅度地拽了下他的衣角,不动声色地靠近,小声交流答案:“炒菜都是要放些葱蒜之类的去腥。”
“所以,”蔺师仪在这一刻终于醒悟,“我的厨艺没有问题,只是缺了葱蒜!”
楚火落一时语塞,默默地撒开手,闷头喝汤。
倒也不是几根葱蒜就能拯救一盘菜的。
晚饭用过,楚火落便抱着洗净的坛子回家,明日上工时好带去还给孙屠户。
坛子不算大,只是没有个方便拎着的把手,单手拿不住,索性用手臂环着,抱在怀里。
楚火落身上的衣服还是先前在山寨顺的,也不知是哪个倒霉鬼的,粗劣的麻衣,背后打了两个脑袋那么大的补丁,袖口也短了一截,露出一段细嫩的手腕,以及在月色映衬下过分突兀的红。
“你的手,怎么了?”蔺师仪与她并排走着,目光刻意转向边上乌漆麻黑的杂草丛生,却忍不住补充道,“右手。”
“嗯?”楚火落停下脚步,单手揽着坛子,拧着眉将右手从上到下审视一遍,这才在手掌下三寸的位置寻到个约莫一指长的擦伤,若他不提,只怕明日一早都要好了,“不小心蹭了一下,没事。”
边上人点点头,只安静了几个呼吸,便再度追问:“是摔跤了?难道是那头驴不听话?要不要明天在家修养一下?”
楚火落愣了下,不禁觉得好笑,弯着唇角,连语调都带着上扬的小尾巴,“哪有那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