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地问他怎么了?
“你的脑袋,”陆楦没有动作,依然静静抱着我,语调也四平八稳的,“好像一只刺猬,扎得我脸好疼。”
我:“……”
大半年前,我极其幸运从那场开颅手术中活了下来,并且在这半年里,除去某些不可逆转的伤害外,各项身体机能都恢复得挺好,连医生也啧啧称奇,不久前放我出了院。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原本光秃秃的脑袋也重新长了头发,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长得有点慢,而且发质很硬,现在短短的一层头发摸上去相当扎手。
我往后仰仰头,故意用发茬在陆楦脸上蹭他。
陆楦没躲,伏在我肩头闷闷地笑了几声,胸腔也微微震动起来。
我偏过头,寻着陆楦的嘴唇咬了他一口。陆楦勾起唇角,一手从我腋下穿过,另一手穿过我的膝弯,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哎你干什么,陆楦!”我连忙条件反射地揽着他的脖颈,生怕自己栽倒下去。
陆楦走得很稳,把我抱到卧室的床上,自己撑在我身体上方看着我。
他低下头,用鼻尖蹭蹭我的鼻尖,然后含住了我的嘴唇。
先是轻轻地试探,接着撬开牙关,舌头伸了进来,勾住我的舌头,慢慢吮吸着。这个亲吻很温柔,但我仍然被搞得得心猿意马。
“陆楦……你、你不要搞美男计……”我全身发麻,在换气的间隙里,字正腔圆地告诉他,“你顶到我了。”
陆楦低头看了看,微微一笑,说:“你也顶到我了。”
“陆楦,”我看着他,犹豫着问,“你想不想……”
我们很久没有性生活了。从前我生病,没有心情想这个,术后陆楦顾虑着我的身体,也从没和我提过这个话题。但陆楦还不到三十岁,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个身心正常的成年男性,我知道他其实是忍得挺辛苦的。
陆楦不答,又反问我:“你想吗?”
我点点头:“有点想。”
“小色鬼。”陆楦轻轻抵了一下我的脑门,把手探入我的睡裤里。
好久没弄过了,那里变得非常敏感,我搂着陆楦的脖子忍不住小声哼哼了几声。陆楦的身体立刻就绷紧了,手上一时力道很大,让我又痛又酸,没撑多久就射在了他的手上。
我也学着他那样把手伸到他下身,想帮他纾解一下,但被陆楦一把握住了手腕。
我看着他,有点疑惑:“你不弄吗?”
陆楦的呼吸有点急促,他把脑袋搁在我的颈窝,声音闷闷地传来:“先欠着。”
十分钟后,陆楦平复好了,抽过湿纸巾替我擦干净,又把我扶起来坐好。
“快去吃早饭,”陆楦蹲下来替我把拖鞋穿上,“吃完去逛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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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上午,超市里人稍微有点多。陆楦在我身后推着轮椅,我这边看看那边瞧瞧,看中了的就指使陆楦去买。
最后我们带着一大袋子零食和水果回了家,但陆楦不让我多吃零食,只能尝尝味儿。中午陆楦在厨房做饭,我也凑到厨房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见我过来,陆楦拿了颗红彤彤的圣女果递给我。我咬掉半颗,顿时皱起脸:“好酸……”
陆楦一弯腰含住我手里剩下的半颗,也皱起了眉毛:“唔。”
“哈哈哈哈,快看我,陆楦,”我用手指扒拉着眉毛,很夸张地模仿起陆楦刚才的表情,仰着头冲他做了个鬼脸,“你刚才就这样的,一下子就酸得把眉毛皱起来了,脸是这个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聪明……”
陆楦靠在流理台边,静静地含笑看着我,只是那点笑意不知道为什么又散去了,眼睛里有种难以形容的伤感。
我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去牵他,挠了挠他的手心,小声问道:“怎么啦?”
“没事,”陆楦微微仰起头,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就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