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3 / 3)

,想起许莼这暑热之病来得突然,如今看来,必是心中烦闷,那日见到自己,不似之前憨顽天真,又分外黏人,还套着话问自己对三鼎甲的看法,自己当时一时不慎,刻薄了些,一番褒贬,这孩子原本就自厌得很,看三鼎甲都被自己如此鄙薄,恐怕就越发自卑自弃,觉得自己肤浅,害怕被自己看低。

如今想来,自己那日应也是有些酸意,介意许莼太过关注他们,又不知许莼心病,还当着他的面赞他表兄果敢勇武……

谢翊将那几张纸放回去,看了眼贺知秋方子兴等人尚且还侯在下边,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只命了贺知秋先回去,不许宣扬今日之事。

苏槐看着谢翊冰冷的脸色,低声道:“陛下,如今让快马去和闽州提督夏纨传口谕,尚且还来得及,料想盛家绝不敢违旨的。”

谢翊道:“不可。”

方子兴也躬身道:“我家也有几条快船,陛下若允,我亲自乘船去,把世子劝回来。”

谢翊目光落在几上那本《拒雪堂诗集》:“不必。”他语声冷涩:“若是盛家外祖、或是盛夫人知晓此事,一时错会朕意,来个仰药服毒,又或者三个表兄尚武,追劝有个什么差池……就无法收场了。”

苏槐想起了不久以前现成的例子,靖国公府的太夫人,那可是自己办砸了的差使,连忙屏息不敢再多言。

谢翊慢慢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纵四海九洲,无人敢冒违君之罪,但也无非一死,人若死了,天威再盛,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