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只要裤链拉下,那滚烫的性器就能弹出来,湿粘而急切地进去,抽插,耸动……
那是对他们而言都已经久违了的极乐。
可没想到就在这时,贺予怔了一怔,像从一场幻梦中蓦地惊醒,忽然意识到什么,一下子坐起来。
不知为什么,都已箭在弦上了,他却并没有继续下去,而是忽然红着脸,手忙脚乱地,把谢清呈的浴袍仔细理好了系上。
“…..不,不行。万一……”他咬了下嘴唇,好像找不到什么理由,话又停在唇间。
房间内欲望的湿重气息已经很浓了,兽性的因子一点即燃,分明下一秒就该翻云覆雨,进行一场久别重逢的激烈性爱。
这甚至是谢清呈主动引导的。
可贺予居然临门一脚拒绝了。
谢清呈深吸一口气,终于皱起了眉头:“….…”
他本身对欲望收控得当,贺予这样,他虽然不会有什么不满,但确实是太过反常了。
“你......不舒服吗?”谢清呈斟酌着问。
贺予低着头,嘴唇微微嘟着,有些情浓又有些隐忍的模样:“....我没有。”
谢清呈扬了扬眉,但又不知该怎么问下去。
他衣襟还敞着,颈侧锁骨胸口都是贺予方才激情难抑时留下的吻痕,病房内还有一种淡淡的腥,那是性欲释放过的味道。
这就好比蜜里已经调了油,柴垛里已经擦出了火,原就应当疯狂结合欲生欲死,他与他共堕欲望的深渊,可谢清呈的手一搭在贺予的皮带扣上,只咔地松了金属扣,甚至还没解开,贺予就和喝醉了的人突然清醒似的,坐起来说不要了。
这事儿实在离谱的过了头。
谢清呈几次欲言又止,但眼见着贺予的耳朵尖在他面前越涨越红,简直像是个被他欺负了的小男生似的,他就咳嗽一声,道:…...没事,那算了。”
贺予又嗯了一声,更不敢看他了。
他的手还在胡乱地整理着谢清呈的浴袍衣襟,谢清呈抬起玉色的手,止住他的动作。
“我自己来。”
贺予脸涨得通红,就把手放开了,同时身子微微放松,像是缓了口气。
谢清呈不动声色地往他牛仔裤前瞥了一眼。
......好像也看不太出来什么。这个版型的裤子就是为了防尴尬设计的。
“你、你要喝点水吗?”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贺予突然磕磕巴巴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说什么?”
贺予这辈子大概都没有这么羞赧和茫然过:…我、我要喝点水,你要吗?”“……不用。”
谢清呈沉默地看着他急于转移话题的样子。
在这情色气息急剧降温的病房内,他的猜测差不多完全落了地。
谢清呈的心不由地沉了沉。
看来.....真的是这样没错了。
这确实是太尴尬了。
他的目光隐隐透着一股子复杂之意,思索片刻,仍然不知说什么才好。于是他便暂时当做无事发生,下颌扬起示意贺予去看自己桌上的芝士奶绿,心平气和道:“我还有你给我带的奶茶。”
贺予就像一个生怕自己复吸上鸦片的瘾君子,好不容易从欲望的泥淖前悬崖勒马,这会儿就连太靠近谢清呈似乎都不愿意了,他咬了一下嘴唇,慌慌乱乱地说:“奶茶好,奶茶好,哥你多喝点。”
说着逃也似的去了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冰水,咕嘟咕嘟全饮了下去。
竟然还是同手同脚的。
谢清呈:“……”
青年喉结滚动,将自己饮了个透心凉,谢清呈看着看着,忍不住道:“贺予..你….是不是…”
贺予被水呛到了,剧烈咳嗽了好一番,抬起头是杏眼里蒙着水汽,嘟哝道:“什么?”
那两个字到嘴边,谢清呈对上贺予年轻的脸庞,又有些犹豫。